她取了面膜,在臉上拍拍拍,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離就在邊上默默看著,看她臉上的肉被拍得輕顫,好像很水嫩的樣子。他一下又想起了一個小時前的手感,但打濕了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有種想幫楠哥拍的沖動。
但又怕挨打。
之后楠哥重新洗了臉,還涂了水乳,便開始翻找冰箱和廚房,看家里有什么吃的。
周離好不容易來她家里一趟,而且還是過年,她不愿意虧待了他。
從老家帶上來的菜固然豐盛美味,可終究是重新熱過的,而且是別人做的。楠哥覺得自己總歸要親手下廚做兩道菜才能顯示出誠意來。
找到好多凍牛肉、凍海鮮、凍雞翅。
不會做,略過。
還有……也不會做。
家里的菜還蠻多的,楠哥估計那老兩口回老家前沒想過會在老家待這么久。
于是她一邊在心里暗自吐槽放這么多菜在家里干嘛,一邊假裝家里沒菜了的樣子:“只找到兩個土豆和幾根快壞了的青椒,還有一筐皮蛋,可以炒個土豆絲。我喜歡吃土豆絲。我給你講我炒的酸辣土豆絲可是一絕。”
“再整個青椒皮蛋。”
“這個下酒好,可惜不能喝酒,下午要去找小鄭的,我得開車。”
“唉……”
她先把飯煮上了。
到了十一點,她才炒菜。
楠哥是個對食物非常挑剔的人,味覺非常靈敏,她這種人其實在廚藝上也會很有天賦。
楠哥廚藝不行完全是因為缺乏實際操作經驗,她一直是個混吃等死的壞學生來著,而其實她在廚藝上的理論知識是非常豐富的。
她以前就說過,她只會做幾個菜,最簡單那幾個。
但她沒說,這幾個菜她都做得非常好。
其實其他菜她也能做,真說起來很多菜做法都大同小異,只是做得不好,她就寧愿不做。
總之今天她讓周離刮目相看了。
一個酸辣土豆絲,加了泡椒,爽脆開胃。一個涼拌的青椒皮蛋,好像沒什么技術含量,可吃起來卻感覺十分舒服,青椒和皮蛋的香味組合和諧,勾人下飯。
下午三點。
鳴啾山。
楠哥坐在車里吃著周離給她剝好的核桃:“景區關閉了,我們把車停這里就是,我知道邊上有條小路可以插進去……山門口竟然還有人在燒香。”
兩人背上包下車,把口罩拉上去,果然見山門口的銅鼎上點著幾炷粗大的香。
倒是沒見著燒香的人。
最近景區不對外開放,但不代表不讓人上山,當地人還是能上的。況且山上還住有人。景區門口有個廟子,金碧輝煌,和破舊的止洪觀反差巨大,過年時節附近的人都會來上香,據楠哥說往年大年初一好多人來搶頭柱香,通宵排隊,還得交好多錢。
疫情期間人少了些,可還是有的。
“有一個算命的。”
楠哥看著門口佛像下坐著的一個擺攤的唐裝中年人,便樂了:“走,我們過去逗逗他!”
周離跟在她身后。
只見楠哥湊到算命先生面前,她見對方戴著個墨鏡,便彎下腰恭敬的說:“老先生,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了?”
“看不清。”
“哦,這個是不是就叫五弊三缺?”楠哥背課文記不住,記這些倒是很溜。
“然也。”
“老先生,你為啥戴口罩啊?我以為你們這種有道行在身的都百病不侵。”
“避世人嫌。”
“哦!!厲害厲害!”
“算命嗎?”中年的‘老先生’問。
“能算什么?”
“姻緣、財運氣運、陽壽……前世來生,什么都能算。”老先生語調慢悠悠的,牛逼壞了。
“那我算算運氣,我最近霉得很。”楠哥嘆了口氣,“我在想是不是撞上什么臟東西了?我今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好像有個鬼在我面前晃悠。”
“一千,驅鬼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