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兒，你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莫衍寒飄在空中，伸手在葉輕初額頭上摸了下，“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幸虧你是體修，短短一個月便能將元氣恢復，不錯。”
“額呵呵呵……”
葉輕初干笑，眼睛九六緊盯腳下的懸崖峭壁，她剛剛要是一個不露神，是不是就掉下去了？
這么高的距離，她連底下有多深都看不清，掉下去不摔成八瓣啊。
“師傅，我們……怎么在這里？”
這么個危險的地方，是嫌她死得不夠快嗎？
“等你恢復元氣。”
莫衍寒飛進山洞坐下，抬手拍了拍自己身側，示意葉輕初也坐下。“之前你被葉政嶺攻擊，噬天藤為了保護你強行發動草木庇佑，那是很強大的一個結界，只要身旁有植物，便沒人能破開那個結界傷到你。”
“只是你靈力尚低，噬天藤也只是剛發芽，強行發動草木庇佑讓你們元氣大傷，離開草木庇佑的蠶繭后你便昏迷了。”
“原來是這樣，那葉政嶺呢？還有何雨蓓，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莫衍寒眸光晃了下，一抹暗光從眼底快速閃過，“葉政嶺死了，何雨蓓回到導師身旁，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
“死了……”
葉輕初愣了下，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只是臨睡前還在攻擊她的人，‘睡’一覺后便死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初兒，為師曾和你講過冥虛大陸的歷史，你還記得嗎？”
莫衍寒瞇著眼眸，明明決定讓他家小徒兒認識生死，看到她小臉上錯愕的表情，他又覺得自己太嚴厲。
才八歲而已，這么早讓她面對生死是不是太殘忍？
反正有他保護，以后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不如就算了吧。
“記得……”
葉輕初深吸口氣，抬頭看向莫衍寒，“師傅，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冥虛大陸的歷史就是一本血書，里面的每一行字都記載著無數生命得消失。”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歷史一直都由勝利者書寫。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只會流淌更多鮮血，我……不是在可憐葉政嶺，也不是因為他死了，產生什么自責。”
女孩抿下唇，精致的小臉上劃出一抹不甘，“葉政嶺死了我有些驚訝，但對我來說他只是不相干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一點感情。反正他也說過他活我就得死，可我不想死，那就只能看誰厲害、誰靠山強，誰可以活下去。”
既然在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她就會遵守這里的規則，同情敵人便等于傷害自己，多余的同情和善良她不會有。
只是經過這件事，她認識到自己天賦再高，終究是個沒長成的雛鳥，離開莫衍寒依舊會被其他人碾壓，這對她的打擊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