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一名雷姓降將止不住拍掌說道:“太好了,晉陽富庶,這次進城能好好快活一把了……”
不想此言一出,許文靜頓時眼眸一頜,心道這個傻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尤其是劉策現在的心情猶如一頭蟄伏許久的餓虎,迫切的需要尋找目標獵物填腹,這家伙倒好人家現在唯恐避之不及,他倒是主動跳出來送入虎口?
許文靜為那家伙的命運深深感到悲哀,同時心道蠢貨為什么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做不到,真是死與話多……
“剛才誰在說話?出列!”
正在低頭看降冊的劉策聞言,立馬抬眼冰冷的掃視了一圈事務廳,那咄咄逼人的虎眸讓廳內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連忙避開那攝人的眼神……
見沒人說話,劉策甩下手中降冊,冷聲問道:“怎么,敢說不敢認么?有膽就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說,沒膽量就給我老老實實閉嘴,不要再多廢話!”
話畢,劉策繼續拿起降冊仔細看了起來,主案前的兩根蠟燭正不斷向桌面上滴著蠟油,迅速將桌面一角凝結成一團白色的凝固狀。
“回軍督大人,剛才是末將所言……”
面對劉策這種冷言嘲諷的語氣,那之前說話的雷姓降將忍受不了,立馬出列拱手承認方才所言出自自己口中。
許文靜見此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心道:“你已經錯過活命機會了,希望能留個全尸吧……”
劉策頭也沒抬,再次冷聲說道:“再重復一遍,本軍督剛才沒聽清!”
那降將聞言,目帶一絲怒意,與是拱手說道:“回稟軍督大人,凡是出戰將士,攻破敵城之際,皆有縱兵三至七日的慣例,末將所言的快活,指的就是這個……”
劉策冷哼一聲,放下手中降冊,打量著眼前這名四十出頭的降將,良久開口說道:“在我軍中,這種陋習明令禁止,本軍督不管你們之前是什么狗屁慣例,但在本軍督這里,這一條慣例,斷無可行!念你初犯,此次暫時不予追究……”
那降將聞言,頓時面帶不滿地說道:“軍督大人,你這話可不對了,要沒這縱兵三日慣例,兄弟們誰還上陣殺敵拼命,當兵的不就為了能趁機大撈一筆發點小財么?”
“都給你活命機會了,你自己不珍惜,還非要往虎口送,怎么會有這么個蠢貨?”許文靜瞥了眼那降將,再次閉上了眼簾微微嘆了口起搖搖頭。
“晉陽是你破的么?”劉策不屑地說道,“莫說不是你破的,就算今日是你破的,在本軍督面前,若敢干這種傷天害理的劣舉,我必戮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那將領聞言,胸膛很明顯起伏了幾下,隨即面紅耳赤的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您別忘了,若不是末將等人打開關門,你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取下晉陽,末將就這么點小小的要求你都要阻攔,是不是太過分了……”
劉策聞言,嘴角浮現一道弧線,笑著問道:“敢問將軍名諱?”
那降將拱手應道:“末將雷雍,庸關守將,任副守備之職!”
劉策點點頭,然后低下頭繼續拿起降策翻了幾頁,隨后找到他的名諱,用毛筆勾起一道墨色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