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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餛飩,朱翎就在父親的催促下被趕出了家門,牽著馬向自己營地回轉,望著兒子遠去的身影,朱環這才露出一絲深深的不舍……
“別怪為父心狠,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戰場上無后顧之憂,兒子,爹希望你能平安歸來啊……”
父愛的表現就是不同母愛一般直接明了,除了對自己兒女不曾表露的心跡之外,更多了一份期望……
朱翎很快就踏馬回到了自己軍營,甫一進營門,就看到了卓少云在囑咐營口兩名將士,便連忙下馬上前行了一禮。
卓少云回敬一禮笑道:“朱翎,這么快就回營了?現在離戌時還早著呢……”
朱翎恭敬地回道:“回卓副指揮使的話,出征在即,屬下心中是無不掛念軍中之事,這才早早拜別父母回營覆命!”
卓少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帳待命吧……”
“遵命!”朱翎敬了個軍禮,牽著馬前往馬廄而去。
“呵呵……”卓少云笑了笑,隨后又跟營口雞名將士打了聲招呼后也前往主帳大營找“那位將軍”商議開赴冀北事宜了……
“哐哐哐~”
“嗚~~”
“咚咚咚~~”
子夜時分,寂靜的大營忽然鑼鼓號角大作,各帳中沉睡的將士聞令本能的迅速起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好衣甲,抓起兵器飛速沖向鼓號聲源之地集結。
這些日子以來,營中將士對這些突發狀況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只要半夜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條件反射地驚醒過來,神經已經快磨成一根鐵條了,甚至到了一天沒這些動作反而是難受的要命。
當六千將士在鼓號停下之前,整齊的列好陣型之時,只見火光照射下的陣列前方,上百親衛將士肅立在夜空之下,最前沿是一張長長的方桌,桌子邊上放著一壺酒和一個杯子,一雙鐵靴擱在方桌邊緣,有規律的抖動著,再往前看,只見一本《特戰集訓指南》的書遮住了靠背椅子上的人臉,就連邊上的卓少云也是恭敬地站立著。
這坐在方桌前搭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讓全營新軍將士恨的牙癢的“那位將軍”……
等鼓號停下,只見那位將軍翻了頁書,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錯,提前半刻列陣集結完畢,你們這群新兵總算有了些該有的樣子,今日把你們叫醒不為難你們了,只說一句,想退出軍營的上前一步,若再不愿退出我羽林衛,怕是沒機會了,有要退出的盡管說,現在還來得及……”
約莫半刻鐘,集結的陣列中寂靜無聲,到了這節骨眼上,誰還愿意退出?要不然這兩個月不是白忙活了么?
劉策所領的邊軍之中最重就是軍功,想要在營中出人頭地不被人看輕,軍功就是最顯赫的表現,好不容易挨到出征前夕,退出?斷無可能!
“既然你們都不愿意退出,那好……”那位將軍見陣中無人站出,當即收回擺在桌上的雙腿,放下書冊,露出一張英武不凡卻又十分英俊的臉來,“恭喜你們,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霍青麾下正式一員了!”
霍青,十七歲,羽林衛旗團指揮使,去年冀州戰役初露鋒芒,立下全軍都難以望背的蓋世奇功:破淄羅,斬敵上萬;敗項羨,殺的他是丟盔棄甲單騎潰逃;水淹五千呼蘭騎兵,賀丹闕也在此戰之中溺斃;半道截殺胡奴,燒毀送往玉陽關的輜重,殲滅胡奴全軍七千,生擒胡將與軍前,殺潰數倍與己之敵;全殲三萬朔陽外郊胡奴聯軍,再次擊敗項羨,并奪下他的坐騎獻與劉策;塞外之行更是殺的草原各部尸橫遍野,寸草不生,更是以奇計滅殺玉陽關內一萬三千精銳呼蘭鐵騎。
這等累累功績造就了霍青的神話,深受劉策的器重,只是,他的練兵方式令人無法接受,這才有了“那位將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