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搖搖頭:“非也,山匪一事這些只不過僥幸而已,算不上什么天運,軍督大人,在下很好奇你這樣布施這些百姓,時日一多,縱使你此回所帶糧草充足,也不足以長期維持他們的食腹,到時就不怕發生騷亂么……”
“布施?”劉策雙手指關節輕輕敲擊臂膀,輕哼一聲,“皇甫先生說本軍督這是在布施么?錯了,本軍督不是那種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慈善家,之所以這么做,只是為了盡快平定涿州亂局,好讓我大軍以最小的損失開赴河源戰場,至于那些百姓……”
說到這兒,劉策一回身,揚起身后暗色的披風,虎眸之中射出一道精芒,攝入皇甫翟的內心。
“既然食我軍中糧草,就要為我大軍效力,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所謂的涿州六帝,本軍督要在一個月之內讓他們這群反賊身首異處,煙消云散!”
聽著劉策吐露那冰冷殺機的話語,皇甫翟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良久,取過放在邊上桌案上的銅鏡和鏡布,繼續習慣性的擦拭起來。
“在下已經明白軍督大人的意圖了,真是高明,佩服……”
劉策看著皇甫翟手中的動作,沉聲說道:“皇甫先生倒是才思敏銳,如此快就明白本軍督心里所想,這可不是一個普通游歷天下的書生能有的能力……”
皇甫翟沒有理會劉策語氣之中的深意,只是淡淡地說道:“在下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而已,不過也時常讀些兵書,自然對軍督大人這么做的意圖略知一二罷了……”
皇甫翟那淡定的姿態令劉策更是心生疑惑,就在他打算繼續打探下他的真實身份之時,許文靜打著油傘走入了大帳之中……
許文靜一見到皇甫翟,眼眸中露出一絲敵意,隨后對劉策拱手說道:“軍督大人,截止今日為止,營內祖蔽治下已有七千多人前來投靠了,是否按計劃進行下一步行動呢?”
劉策搖搖頭說道:“不急,至少需要兩萬人才行,本軍督務必要一擊瓦解祖蔽軍心,這樣就能順勢平定涿州全境!”
許文靜點點頭,又說道:“軍督大人,嶺南城內已然斷糧,如今祖蔽又親率大軍在涿河和石奎對峙,僅不足五千老弱鎮守,不如趁這雨勢一舉派兵先取下嶺南?”
劉策閉目沉思片刻,隨后睜眼說道:“不急,此時攻下嶺南雖易,但難免會讓城內百姓變的人心惶惶,這不是我大軍此次進軍涿州的本意,先讓楚子俊領軍繞開嶺南城攻取祖蔽大軍回師必經要道,以防祖蔽忽然回師馳援,剩下的便讓情報司的人馬去安排吧,本軍督要讓嶺南守軍主動獻城投誠!”
聽完劉策的話,許文靜腦內迅速思索了一陣,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畢竟此次入關的大軍主要是針對河源戰場,在此之前的確不易過多的折損麾下兵馬,也不怪劉策會選擇如此穩妥的辦法。
“那屬下待會兒就去傳令楚營使出兵……”許文靜說道。
劉策輕哼一聲回道:“不必了,本軍督已經知會過楚子俊,午時過后,就會出兵攻取嶺南北面各處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