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砰~”
“噌~”
石渡自然知曉逢喜這種以命相搏的戰術,猛地發出一聲怒吼,直直撞向逢喜,但聞甲葉一陣劇烈晃動,石渡胸前的護心鏡繃斷了刺來的劍脊,兩具雄壯的軀體狠狠撞在一起,伴隨鐵錘的旋繞將二人死死纏住,同時大喝一聲翻入了涿河之中,掀起一道巨大的浪花,最終再也沒有浮上來……
“殺啊~~”
涿河之上,激烈的廝殺仍在繼續,江面之上,到處都是散架側翻的船只和慘嗥撲騰的聲音,鮮血在暴雨點綴之下,染紅了半片江面,是異常的耀眼……
“呼,退回大營,突襲失敗了!”
眼見戰事進入膠著之態,何茂才一槍挑翻一名義軍士兵大吼一聲,命令全軍退回本陣,這一次渡河之戰已經徹底宣告破產了。
“嗚~”
“嗚~”
撤退的號角在兩軍船筏之上同時響起,雙方將士聞聽號角立刻又搏殺了一陣,便慌亂的取過漿槁向各自的沿岸拼命的劃去,對在江面上撲騰呼救的聲音充耳不聞,只顧要迅速離開這片“奈河”之地逃生……
待江面之上交戰呼救的聲音漸漸平息之后,只余大雨傾盆,落在涿河帶起的漣漪聲響和道道波紋綻開,血紅色的江河延綿在十里開外,到處都是兩軍的尸體和殘骸靜靜的浮在血河之中,形成一副恐怖血腥的修羅畫景……
“唉,可惡!”
見何茂才帶著被雨水淋的瑟瑟發抖的殘存士兵回到自己營中,祖蔽重重的拍了下桌案,顯然是滿臉的不甘。
何茂才已經全身被雨水浸透,見祖蔽發怒,只好怯生生地說道:“回稟皇上,末將沒料到對案的義軍也會在這節骨眼上發起攻勢,還望恕罪……”
“恕罪?”祖蔽聞言大怒,“一萬人你只帶回一半不到,結果連人家的岸邊都沒摸到,還有臉祈求朕恕罪!簡直異想天開,來人!將他拉出去斬首示眾,以正軍法!”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這真的是非戰之罪啊!”何茂才嚇得是立馬跪下來不住磕頭求饒。
“饒你?”祖蔽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損兵折將,辱我大燕**威,還言什么非戰之罪?既然發現江河之上有敵軍蹤影為何不早早退回來?你讓朕如何能輕饒與你,來人,拉出去斬首!”
帳外守候的刀斧手立馬步入帳中,準備將何茂才拖往帳外正法,何茂才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皇上,雨勢實在太大末將真的沒法看清敵軍船只啊,等發現之時,已經近在咫尺,不得不戰啊,還望皇上明鑒吶……”
“皇上,姑且饒過何將軍這一回吧……”一直側立祖蔽邊上的尚有德輕聲勸道,“石奎大軍這時候出現在江面之上也確實難以提前預料,何況軍中斬將難免有損軍心士氣,一切就等班師回朝后再做定奪吧?”
祖蔽抓了把臉上的胡須,這才揮了揮手讓刀斧手松開了何茂才,然后惡狠狠地對他說道:“既然有丞相為你求情,就且饒你一命,立刻回營整頓兵馬戴罪立功,一切等回到嶺南再行發落!”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何茂才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跟個孫子似的不停磕頭答謝,隨后倒退著出了主帳,不過走出大帳之際,他側頭憤恨地回望了一眼帳內,隨后頂著大雨消失在了眾人視野。
“唉,這次沒能攻下對岸石奎大營,想必石奎也定有所準備,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啊!”
祖蔽惱怒的看了一眼尚有德,讓他心神一陣惶恐,連忙拱手說道:“皇上,為今之計也只有舍命一搏,全軍壓上去,以雷霆之勢破開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