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
“啊~~”
當兩千支羽箭劃破天際,化作箭雨落入奔跑沖陣的鄧琪所部時,立馬響起一片甲碎膚裂的輕響,數不清的士兵頓時如同麥子一般被割倒在地,整個軍陣到處都充滿了凄厲的哀鳴聲響,回蕩在凄烈的戰場之上……
“颼颼颼~”
“咻咻咻~”
雙方相聚百步距離,箭雨再次騰空而起,這次不同的是,鄧琪這邊也終于反應過來,用箭雨予以了還擊,一時間雙方陣中是哀嚎四起,箭雨無差別、貪婪的吞噬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砰~”
“哈~”
“喝~”
疾馳的兩軍士兵,終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甲胄接觸剎那,一片人海翻涌,最為激烈的短兵相接開始了,已經殺紅眼的士兵高高揚起手中兵刃,不停的揮砍在擋在自己眼前的“障礙”之上,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之中,隨著風逝迅速彌漫在整個戰場之上……
……
“快點,都快點!”
另一邊,張烈帶著麾下三千將士和歸附的兩萬叛軍士兵,跨過涿河之后火急火燎的直撲瓊訾戰場而來,他立功心切,不住催促著兩萬降卒加快腳程……
這兩萬叛軍士兵都是從祖蔽降卒之中自愿征召而來的,只因為劉策答應他們,打完這一仗不但放他們回家,還會給予每人五斗米的報酬。
要知道涿州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五斗米夠自己和家人撐上一段時間,運氣好還能挨到下一季糧食成熟收割,而人命在這片亂世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文,為了讓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這兩萬名士兵索性豁出去再走上這一遭了……
只是,張烈所部行軍速度實在讓這些常年忍饑挨餓缺乏訓練的祖蔽舊部無法適應,實在太快了,一日行軍足足近百里,讓他們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是吃盡了苦頭,連續幾日每次一到宿營時分,這些祖蔽舊部士卒各個都是上吐下瀉叫苦不迭……
不過,好在張烈并沒有虐待他們,一日三頓管夠管飽,這才讓他們保持住了一定體力,不至于落下隊伍太遠,不少人因為吃的太飽,半夜不停的跑肚拉稀,都是肚子里缺少油水導致的……
“張將軍,前方就快到瓊訾了,探馬來報,兩股叛軍已經廝殺在一起,殺的是難解難分,我們是不是趁勢將他們一網打盡……”行至訾瓊不足十里之外,傳令官來到張烈身旁小聲請示道。
“繼續打探~”張烈說道,“順便派人傳信給鄧琪,告訴他援軍就快到了,務必讓他要頂住石奎的攻勢!”
“遵命~”
傳令官離開后,張烈回頭掃了一圈累的氣喘吁吁的降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一群酒囊飯袋,與我軍督大人麾下的邊軍一比,簡直就是……就是……”
思索良久,張烈就是想不出用什么話來形容眼前的軍隊,忍不住撓了撓頭,隨后只能以一句“不堪入目”帶過。
“不過,這些人搖旗吶喊,助助軍威還是可以的,指望他們上戰場,怕又是一觸即潰,還不如跟遠東胡奴麾下的奴隸軍呢,還是跟韃子真刀真槍得到干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