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靜略一思索,明白劉策這是在告訴自己,做事考慮下后果,別把唐瑞和鄒元的事搞砸嘍,還有別以為自己那些手段能瞞的過他的雙眼,只是顧及自己的面子沒有讓自己難堪而已。
“哎……”許文靜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金兄,你也真是的,大老遠跑涿州多危險啊,打算啥時候回去呢?要多少盤纏?”
“不急……”八字須笑著說道,“好不容易見到許學君,又聽聞你在這里當了大官,也正好在這里歇息幾天再走,哎呀,這一路跑來可把我累壞了……”
許文靜聞言,臉色一拉:“金兄,在下這里可不是收容你的地方,不如我給你些銀子你自己去城里找家客棧暫時先住下,我好為你湊些回家的盤纏如何?”
“好你個許寧!”八字須一聽,頓時面帶不快,“我大老遠跑來找你,你居然給我下逐客令?一點同窗情分都不講的么?如今你當大官了,看不起在下了是么?”
許文靜冷笑著回道:“金兄,不是在下不講昔日情面,只是這么些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實在令在下失望……”
“不就輸了點錢么?又不是輸你的,你操個什么心?”八字須十分不滿地說道,“再說了,就算不肯收留在下,你好歹請我吃頓飯總可以吧?”
邊上的管家聞言,連忙對許文靜說道:“許大人,老奴這就去準備午飯接待您的朋友……”說完,弓著身子要退出府廳……
然而管家一只腳還未踏出門檻,就被許文靜給喊住了:“回來,誰讓你自作主張了,吃什么飯,不準去,給我在這里待著別動!”
“是……”被許文靜一通喝斥之后,管家恭敬地站到一旁,不敢再有所動作。
八字須“氣”的是渾身發抖,指著許文靜鼻子狠狠地說道:“行,許寧,你有種,我金卯韌今天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一個得勢小人,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好,這頓破飯我也不稀罕,走了,真是掃興!”
說完,一甩袖子就向府廳大門外走去,許文靜臉上似笑非笑的對八字須背影說道:“金兄慢走,許某公務繁忙,就不送了啊,聽說西街廟樓那的飯食又便宜又好吃,只要十三文管飽,要是再添一文的話,加一份草食白斬肉保你吃的眉開眼笑,你要缺銀子的話就去那兒等著……”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
八字須丟下一句話后,忿忿不平地離開了許文靜府邸。
一出府邸大門,八字須迅速掃視了一圈府邸周圍,確定沒人跟蹤后,立刻按照許文靜的指引向西街走去,同時腦海里立刻分析起許文靜傳遞給自己的情報。
“十三文吃飽,說明軍師已經除去了唐瑞麾下十三個核心人物,厲害,不愧是軍師大人,添一文眉開眼笑,說明還有一人需要借我情報司的手除去,此人定在西街廟樓之內,可是這人是誰呢?
草食白斬肉?等等,廟樓怎么會賣肉?草食……草食……曹氏!那白斬肉又是什么?白斬肉無味清淡,需要蘸醬才能下飯,一般以醬油為佐料,而制作醬油的原料……明白了,唐瑞麾下丞相,曹源,曹源喜歡吃豆腐花,很好,哼哼,
還有那銀子不夠叫我等著?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順路還要再除掉一個前來西街的人么?軍師,你果真鬼才一個,難怪軍督大人會對你的劣跡百般容忍,厲害,真是厲害……”
八字須明白過來后,不由心里對許文靜佩服一聲,便大踏步向西街走去,在路過一個賣油傘的攤位時,不小心撞了一下,捂著腿對攤位老板怒罵道:“沒長眼睛啊!在這破地方擺攤,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