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史宗杰重重呼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滿是泥漬的雙掌,望著遠去的騾車,舒心的笑了。
“任何時候都要與將士同甘共苦”這條準則一直牢牢的印在史宗杰的腦海里,幾個月來他也確實是這么做的,他認為只有這樣就能受到將士們的愛戴和尊重……
但是,史宗杰不知道的是,戰爭時期,真正能讓將士們擁戴的是一個能帶領他們在戰場上屢立戰功,走向勝利的悍將,而不是一個只會噓寒問暖的儒生,史宗杰是儒生還是悍將,馬上就會得到分曉……
只見史宗杰閉上雙眼,心中不住的說道:“如鳶,你看到了么,我已經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懦弱了,變得敢于面對和挑戰一切困境,這樣的我,你會滿意么?”
……
“嗷嗷嗷~”
“嗚~~”
“嗷嗷嗷~”
距離殿前司大軍二十余里路程的五名殘破莊園,羅松麾下五千“青峰營”將士在角號的催動下,不住發出陣陣野獸般的嘶嘯。這種驚人的氣勢令邊上投降偽昌,獻出五梁鎮關隘要塞的朱嵩和宗盛也不由為之震撼,瞪大雙眼望著那群野性十足且常年在刀口舔血的青壯,齊齊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喉結不住上下滾動。
只見羅松一身鐵甲戰袍,策與馬背之上,掃視了一圈眼中滿是狼性的青峰營將士,高揚手中亮翅銀槍,大聲吼道:“兄弟們!你們是我羅松一手帶出來的虎狼鐵師,在短短兩年時間內,你們打遍了整個河源各地,令那些無能的官兵聞聽青峰營的名號就聞風喪膽,就連大周王牌精銳,雷霆軍也被我們打到屈膝臣服了!”
“嗷嗷嗷~”
五千青峰營將士聞言,再次狂放的嘶吼起來。一名黑色肌膚,鐵塔一樣的漢子甚至一把撕開胸前的衣甲,一雙粗重的鐵拳不住砸向自己胸膛,發出一陣極為可怖的咆哮,宛如一頭發情的猩猩一樣狂野……
而邊上的朱嵩和宗盛聞以及他們身后投降的雷霆軍附屬營士兵,聽完羅松的話,在青峰營士兵一片激昂聲中,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是他們愿意投降,而是主帥衛怏和他的直屬部隊都成為流賊階下囚了,自己這些附屬營將士又能怎么辦呢?
羅松大手一壓,將處在瘋狂中的青峰營將士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繼續大聲說道:“士家罵我們是流賊,百姓視我們如洪水猛獸,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暗地里戳著脊梁骨罵,讓我們都無法堂而皇之的站在陽光之下,
但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是趙家慘無人道的橫征暴斂!是世家草菅人命的血腥手段!是大周皇室的冷漠無情!就是因為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蛀蟲,才逼的我們連活下去都變成一種奢望!
為了活下去,我們不得不成為世人眼中最為不容的存在!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逼的我們不得不拿起武器將整個骯臟扭曲的世道盡數撕成碎片!兄弟們,你們是青峰營的將士!
何為青峰!百折不撓,傲立山巒之巔,俯覽腳下蒼生!沒有人可以攀上你們的頭頂,你們,都是最為強悍的戰士!”
“嗷嗷嗷~”
“青峰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