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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靖泰省,石襄……
“叉死你丫的~”
“噗呲~”
石襄城外劉策大營,韋巔手持鐵戟一下捅入一名綁在木樁上流賊的胸膛,收戟一瞬,一股滾燙的血液登時噴濺而出,將韋巔身上的鐵甲染成一片殷紅……
韋巔舔了舔濺在自己嘴唇邊的血滴,望著木樁上生機逐漸消逝的流賊,嘴里不住的罵罵咧咧:“吃個飯的功夫,你給老子鬼哭狼嚎什么?簡直跟嚎喪一樣,還讓不讓老子好好吃飯了?你他娘再嚎一個我聽聽?哼……”
話畢,韋巔扛起鐵戟,向前方劉策的主帳走去,到了帳口處,他就一屁股盤坐在門口丟掉鐵戟,端起放置在一旁裝滿面條的臉盆,架在自己身前拿筷子攪動一陣后,立刻“吸溜溜”的大口吃了起來……
大帳內,劉策、許文靜、衛稷、孫承、楚子俊、張烈、張昭通、焦絡、周岑幾人也各自端著一口海碗,圍在一張沙盤前邊吃邊商議著攻破石襄的策略……
“呼~吸溜溜……”
衛稷夾起一把面條,吹了吹上面散發的熱氣,一口吸入嘴中,隨著他肥臉一陣劇烈抖動,口中的面條盡數嚼碎祭給拉自己的五臟廟,然后筷子敲敲碗沿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后,指著沙盤上那標志著“石襄”的“城池”,開始指點江山了。
“這個夏侯瓊,看來是想把縮頭烏龜當到底了,連著幾天躲在城中都閉門不戰,應該是被我軍的軍威嚇破膽了……”
張昭通聞言,一口吞下嘴里的面條,然后點點頭:“再兩天時間,若他們依然閉門不戰,那就強攻石襄,我就不信這區區一座小城他能守多久,我愿當先鋒……”
楚子俊說道:“攻取石襄不難,但是,依末將看,軍督大人的心思怕是不在這石襄城上吧?”
張烈奇道:“不在石襄城?那在何處?直娘賊,這個夏侯瓊倒是有些手段,他麾下兩萬流賊的戰力比花進還有涿州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皇帝還要勇猛,幾次交戰我軍中都折損了百余人呢……”
許文靜聞言,放下剛要到嘴中的面條,對張烈說道:“張將軍,戰爭傷亡再所難免,損失百余人馬就殲滅數千流賊還不滿意么?放心,你麾下戰死的兄弟軍督大人不會虧待他們的……”
張烈忙道:“軍師,我老張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別吵了……”劉策喝了一口面湯打斷張烈的話,然后指著石襄城冷聲說道,“本軍督是去解河源高陽之圍的,幫林家那群廢物把夏侯瓊逼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接下來想要攻破石襄,就看林家有多少誠意了,哼,離州總督府可有什么動靜?”
孫承立馬對劉策說道:“離州總督府自軍督大人進入靖泰至今都未曾派人來與我軍接洽,連一粒糧食都未送來,據探馬來報,林進寧林總督似乎正忙著籌備娶小妾,估摸著是覺得我大軍會替他收拾在靖泰各地的流賊,所以可以高枕無憂吧……”
“當本軍督下人使喚么?”劉策臉上瞬間掛上一絲寒意,“既然他不來找本軍督,那本軍督就屈尊親自去見見他,傳令全軍,明日轉道離州城,撤出石襄,讓這位林大總督自己想辦法對付夏侯瓊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