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挫敗,對許文靜來說就是一個恥辱,天大的恥辱,他可以輸給任何人,唯獨不能輸給皇甫翟,雖然二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交集,更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許文靜就是沒來由的厭惡這個人,因為皇甫翟無論說話的語氣還有那淡定坦然的態度,像極了一個人,一個在定州見過的人,當初自己就是被那人活活牽著鼻子走,一步一步給自己下套,走進了他布的局內……
每當許文靜回想起那段往事時,真的是幾欲作嘔,這種事他絕不允許第二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許文靜怕皇甫翟的能力被劉策看重,爾后委以重用,那自己在軍督府在劉策身邊的地位豈不是要下降了?這是更加不容許存在的,劉策身邊已經有一個實力不下自己的葉胤存在了,絕不能再給自己添另一個麻煩出來,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除掉皇甫翟這個“未來勁敵”。
“罪將夏侯瓊,拜見軍師大人,望軍師大人能網開一面,饒我們一命……”
正在處心積慮思索怎么想辦法做掉皇甫翟的許文靜,被夏侯瓊的聲音打斷,他回頭望去,但見夏侯瓊和他麾下近兩千人齊齊跪在自己面前。
“罷了,先辦正事要緊……”
收拾了情緒,許文靜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連忙將夏侯瓊扶起,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肚地說道:“夏侯將軍不必拘禮,你能棄暗投明實乃蒼生之幸也,我家軍督大人一直對夏侯將軍贊賞有加,來來來,隨我來……”
說著客氣的拉著夏侯瓊來到樹蔭下,然后取過石凳邊上早已備好的一杯酒水,雙手呈到他跟前說道:“夏侯將軍,請滿飲此杯,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軍督府的人了……”
夏侯瓊低頭連忙拱手對許文靜說道:“軍師,末將只是叛逆罪臣,之前又屢犯天軍之威,何以受此大禮啊?”
“哎,夏侯將軍多慮了……”許文靜說道,“將軍出身名門之后,本是望族世家,只因世道不公、奸臣當道,才導致家道中落,將軍一身才華報國無門,被迫之下才誤入歧途,現如今將軍率部歸降,為時未晚,先飲下此酒,等軍督大人到來,我再親自為你引薦,日后必加以重用,重振夏侯家名望,將軍,請……”
夏侯瓊接過酒杯,望著杯中清澈的酒水散發著陣陣醇香,然后一咬牙,仰脖一口飲空……
“咳咳咳……”
不想酒水一入喉舌,頓覺辛辣異常,遠不是平日所飲那般清淡,一時間忍不住捂嘴咳嗽起來。
“哈哈哈……”許文靜見此大笑著說道,“將軍見諒,都怪在下一時糊涂,忘了提醒將軍,我軍中酒水不同其他,將軍喝的太急,又是第一次喝那么烈的酒,難免會有這種現象……”
“原來……如此,咳咳咳……好酒,真是好酒……”夏侯瓊聽完許文靜解釋,這才尷尬無比的邊咳嗽邊說道。
等夏侯瓊緩過神后,放下手中酒杯又對許文靜拱手說道:“軍師,我的那些兄弟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求您看在罪將投誠的份上,能否替軍督大人美言幾句,讓他莫要為難他們呢?”
夏侯瓊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因為劉策那套兇名赫赫地“殺俘寒敵”的鐵血令,要知道當年八萬高陽流賊投降后,劉策殺起來可是沒有半點手軟,一個都沒留下,全成了高陽郊外的一灘黃土……
許文靜聞言,回身望了眼那些依舊跪在烈日下的偽昌士卒,然后嘆了口氣對夏侯瓊說道:“百姓苦啊,要不是活不下去誰會當流賊呢?行,本軍師答應你就是了,夏侯將軍,這些人暫時還由你管理,不過一切都必須按照我軍中條例行事,如若誰違反軍紀軍規的話,那本軍師也沒辦法,希望將軍能諒解啊……”
“這是自然……”夏侯瓊點頭說道,“罪將一定會謹遵軍中條令,好好約束他們的……”
許文靜點點頭:“嗯,這就是好,對了,夏侯將軍,既然你現在已經投誠我邊軍,有些事還想請你親自出面處理一下……”
夏侯瓊聞言,立刻拱手正色說道:“但憑軍師驅策,愿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