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也管的忒嚴了,裝什么裝,以前你還不是流賊起家,你能干的事,你兒子我為什么不能干?切……”
戲謔一陣后,段京端起桌邊一杯酒水仰脖一飲而盡,眼中閃爍著野狼般的光芒。
……
七月初十,湄河鎮郊,十里地……
“哐啷~”
兩聲清脆的金屬落地輕響,隨后一道巨大黑影覆蓋下來,只見韋巔一屁股坐在鐵戟身邊,伸手擦了擦額頭泉涌般的汗水,大口喘著粗氣。
“唏律律~”
一陣粗重的馬響鼻息在他耳邊回蕩,韋巔抬頭望去,只見一身驕艷軍戎劉策和一身青衫儒袍的皇甫翟高高的坐在兩匹戰馬馬背之上。
劉策眼角瞥了一眼韋巔,輕哼一聲說道:“給你馬你都不騎,非要扛著幾十斤重的兵器跑二百里地,我能說你是在犯賤么?”
韋巔聞言,惡聲惡氣地回道:“媽的,老子就喜歡跑怎么了,又沒掉隊,不要這么陰陽怪氣的埋汰老子!”
其實韋巔不騎馬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根本不會騎馬,哪怕有馬鞍、馬鐙之助也是如此,不過他這一行路來雖然靠的是兩條腿,可居然奇跡般的沒有掉隊,這倒是令劉策感到驚奇,只是這幾日他的胃口變得比以往更大了,哪怕酷暑之季,熱的令人食欲下降也沒對他造成半分影響……
“呵呵……”劉策輕笑幾聲也不再理會他,而是轉頭對身邊的皇甫翟說道:“皇甫公子,湄河鎮就快到了,你可有什么良策盡快取下城鎮?”
皇甫翟回道:“軍督大人,行軍布陣之事,你何須問我呢?攻城之戰無非攻心和強攻兩個選擇,無論選擇哪個,最終都是靠實力說話,湄河鎮流賊不足兩千,且都老弱病殘,這一戰根本就不用費什么心思,直取便可……”
劉策點點頭:“皇甫公子所言甚是,那你猜猜本軍督現在心里在想什么么?”
“羅松的援軍……”皇甫翟不假思索地回道,“湄河鎮軍督大人想必是非常熟悉,昔日軍督大人能以數百人攻克數倍與己的流賊,今日上萬軍勢再臨,必能一戰而下,但唯獨情報所言那支羅松的軍隊才是不得不加以防范……
羅松的軍隊是偽昌流賊精銳中的精銳,其部所用戰陣和兵器與精衛營何其相似,這支部隊擊敗了河源靖泰各地官兵,又擊敗了雷霆軍和殿前司,現在可謂是鋒芒畢露,士氣鼎盛,
軍督大人唯有堂堂正正,從正面擊敗這支精銳,才能將偽昌軍隊打回流賊原形,算算時日,不出五日,羅松的青峰營應該就會出現在湄河鎮郊外,也就是說只有五天時間取下湄河鎮……”
“五天?”劉策聞言嘴角一揚,“當年本軍督不足千人就能攻下有上萬流賊鎮守的湄河鎮,如今本軍督率一萬兩千大軍奔赴此地,你告訴我要五天內攻下兩千流賊把守的湄河鎮?這要傳出去,本軍督如何在三軍將士面前立足?”
“哈……”皇甫翟笑了一聲,“既然軍督大人這么說,那在下就放心多了,另外,在下還要多謝軍督大人信任,讓在下隨軍而行……”
劉策揮手止住他說下去:“本軍督已然答應要保住你命,自然要遵守承諾了,皇甫公子放心,既然你幫本軍督收拾了陳方達等人,本軍督自然不會讓許文靜加害與你,這不過是一個等價交換的條件罷了……”
皇甫翟點點頭,便不再多言,靜靜地望著前方荒涼的平原……
劉策也不再多言,而是對另一側的親兵說道:“傳令全軍,休息兩刻鐘后繼續前進,另外將蕭煜叫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