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槍~~”
“呼~~”
“噗噗噗……”
“呃~~”
一支支粗重的投槍在官兵陣前呼嘯而起,帶起一陣輕吟嘶嘯,無情的貫穿十幾步外被折磨的混亂不堪的流賊身軀,在一片凄烈的慘叫聲中,噴濺出一道道激蕩的血液……
一名流賊之前已被石灰粉揚傷了雙眼,在捂著雙眼四處亂竄之時,腳底又被銹跡斑斑的鐵蒺藜扎穿,在他極度痛苦,一屁股剛坐下的時候,一支粗重的投槍就將他的透露洞穿,掀飛了他半個腦門,豆腐一樣的腦髓頓時四下揮灑,他的痛苦也就此結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噗~”
一名雷霆軍降卒瞇著雙眼,阻擋生灰的近襲,又小心翼翼的避開腳底下的的鐵蒺藜。然而就在這時,他右胸忽然一痛,還未及反應,沉重的身軀就仰面被掀翻在地,重力之下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只見他右胸皮甲上,豎著一支粗長的槍桿,被洞穿的患口處,有幾絲血溪緩緩流淌……
“呼……呼……”
奪命的冰冷四面八方襲來,令這名雷霆軍士卒的呼吸不住急促起來,死亡來臨之刻,他爆發了堅強的求生意志,努力掙扎著想要起來,然而如今哪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痛苦,甚至每一下呼吸,每一下心跳都會令他痛苦的撕心裂肺。
他想喊,卻發現怎么都喊不出聲,逐漸的,周圍的聲音漸漸減弱,變成一片轟鳴輕吟,直到他吐出最后一口濁氣,就徹底陷入了永久的沉淪之中……
血流成河,成片成片的流賊倒在官兵陣前十步的距離,凄鳴哀嚎,不斷在陣前回蕩。
望著眼前同伴凄慘的情景,奔逐前進的流賊大軍終于恢復了理智,開始放慢了腳步,臉上寫滿了一絲驚懼之色。
就在這時,身后一名流賊監軍舉著段洪的“御賜寶劍”,大聲對那些士兵下令道:“皇上有令,踱步不前者,斬!”
流賊士兵聞言,齊齊回頭望了眼那監軍官,然后又望向官兵陣前的慘況,一時間還是猶豫不決。
眼見流賊可能有崩潰跡象,宗盛立馬大聲吼了起來:“兄弟們,沖過去,就差一點了,他們只有幾千人而已,我們可有幾萬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了,跟我殺啊~”
“殺啊~”
在宗盛的鼓舞下,這些流賊鼓足勇氣,紛紛高舉兵刃,嚎叫著向官兵拒角撲殺過去……
“刀盾手~”
“喝~”
“死守~”
“喝~”
隨著最后一輪弩箭攢射過后,官兵陣中指揮將領一聲令下,最前列的刀盾手發出一聲齊喝,在弓弩手退開后,立馬持盾與胸。列與他們身后的長矛手也即刻將四米長矛壓了下來,對準了前方撲來的流賊……
“殺啊~”
“砰~~”
震天喊殺聲令人耳聾欲裂,但見流賊踩著同伴的尸體,避開地上的鐵蒺藜后面色猙獰的撲向拒角陣前。
然而就在這時,正在沖鋒吶喊的流賊只覺得腳下一個不穩,然后一陣劇烈轟響,但見距離拒角前五步的距離,裂開一道半人高的壕溝,將那些一時不察的流賊盡數掀翻進去……
“噗呲~”
“呃~”
一名流賊摔倒剎那,迅速起身,然后吐了口嘴里的塵土,剛爬出壕溝,忽然一條長矛從拒角側面猛地刺來,正中他的眉心……
他只呻吟一聲便失去了意識,在長矛抽回剎那,身子前傾倒下,彌留之際他似乎看到自己額頭飛濺出幾滴滾燙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