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嘴角一揚:“軍師,你不懂河源本地的軍制狀況,趙元極為了防止各地軍官作亂威脅他的統治地位,他們每一營一甲的指揮將領和治軍將領都是分開的,
也就是說哪怕一個營帳內的士兵一旦上了戰場也會被四散打亂,基本是將不知兵,兵不識將,你指望這么一支可笑的軍隊會發揮出什么戰斗力么?
況且,趙元極用人唯親,你前線戰士再如何驍勇立功,也不及一個會溜須拍馬的人半分值得他信任,這種軍制之下,你覺得他麾下士兵心中會沒有怨言么?
更不提軍中貪污成風,士兵幾個月不曾領到軍餉都是家常便飯,指望這十萬人會為趙家而死?可能么?”
許文靜雙眼放大,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聽軍督大人這么一說,屬下也真是覺得萬分慚愧,本以為這十萬人好歹是趙元極麾下的直屬部隊,怎么也會盡力提升他們的戰力,不想他連自己人都如此防備啊……”
劉策點點頭:“趙元極此人對權力看的比命還重,而且生性多疑,自然是對自己人都要嚴加防范了,還有本軍督說了,趙家和皇權之間相互掣肘,
本軍督是受皇命入河源平息叛亂,要對趙元極用兵的話,他找誰去反咬一口?趙元極一死,衛稹怕是做夢都要笑醒,會對本軍督問責么?”
許文靜嘆道:“屬下實在慚愧,身為軍師卻沒想到這一點,請軍督大人降罪……”
劉策揮揮手道:“行了,軍師,本軍督沒有怪罪與你的意思,河源的局勢本軍督只不過比你多了解一些罷了,何須這樣唉聲嘆氣的?
這次你對河源以北的局勢就處理的很好,著實令本軍督刮目相看,有了那六十萬石糧草,接下來的局面本軍督就游刃有余了……”
“多謝軍督大人夸獎,屬下愧不敢當……”許文靜見劉策夸獎,心下一喜,連忙拱手施禮,姿態是萬分的恭敬。
劉策罷罷手說道:“擬出一個方略,再休整幾日,本軍督就要準備直撲蔡州,當面質問下趙元極這頭蠢豬,到底想把河源局勢拖入到何種萬劫不復的地步!”
“屬下領命!”
許文靜起身對劉策拱手作揖,再抬頭看,見劉策神態輕松,心道:看來正事已經處理完畢,不如借此機會向軍督大人談點私事?
想到這里,許文靜再次對劉策深鞠一躬說道:“軍督大人,屬下有些私事不知該不該向您提一下?”
劉策聞言,瞥了他一眼:“什么私事?”
許文靜低頭說道:“屬下今年已經二十又五,至今孑然一身,斗膽想問軍督大人討門親事……”
劉策微微一愣,隨后笑道:“你許文靜居然也想成個家?真是令本軍督大感意外,說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許文靜咬咬牙說道:“軍督大人,屬下敢問一句,姜小姐身邊的那位薛姑娘跟軍督大人究竟是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