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帳外一名伙營主廚端著食盤進入帳中,笑著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今日你胃口怎么這么好?侍衛跟屬下說起你還要一份,屬下還以為聽錯了,是外面那憨貨要呢……”
劉策對廚子笑了笑,然后指指顧謙,說道:“這份是給顧大人準備的,這時候來,想必顧大人也還沒用飯,別怠慢人家……”
“是……”
廚子聞言有些失落,但還是依令將放有羊肉湯以及油餅和羊肉的食盤端到顧謙跟前。
顧謙聞言一愣,連忙起身,木然地接過食盤,望著海碗內香氣四溢的肉湯,沖廚子感激的點了點頭。
“啊哈,爽~”
帳外忽然傳來一聲愜意的大喝聲,但見韋巔端著喝空的湯碗來到廚子面前對他說道:“再給老子盛一碗!”
廚子眼角一跳,回頭望了眼劉策,見劉策點頭,便嘆了口氣接過韋巔手中的海碗,和他一起走出了大帳。
等韋巔和廚子出帳后,顧謙將食盤放到邊上的茶幾上,對劉策拱手說道:“軍督大人真是客氣,本官這一天來也確實水米未曾打牙,正好腹中饑餓,如此就多謝招待了……”
劉策笑道:“顧大人莫要嫌棄,軍中條件有限,委屈大人了,請慢用……”
顧謙也不客氣,端起羊肉湯吹了吹,當即吃了起來。他本身就在行伍呆過,也是自小習武,本就是胃口極好之人,只是從神都出征開始,一直憂心軍中之務,這胃口又怎么會好?今天來到劉策軍中,聽聞劉策穩定了河源局勢,這心也就放寬了不少,胃口自然就開始恢復了。
劉策默默看著顧謙不顧形象,一陣狼吞虎咽,風卷殘云般將食盤內的食物全部消滅的干干凈凈,微微搖了搖頭。
等顧謙將海碗內的肉渣舔完后,才滿足地放下碗來,取過食盤內放置的一條毛巾,抹了抹嘴巴,對劉策拱手說道:“多謝軍督大人,本官真是慚愧,自到河源以來至今,還是第一次吃的這么舒坦。”
劉策輕笑一聲,然后取出一封信放到主案上對顧謙說道:“顧大人,這是御前諫史大夫姚仲姚大人在本軍督出征之前送來的信件,信中所言顧大人為人耿直剛正,讓本軍督多照料顧大人,
說實話,本軍督和這位姚大人之間也無甚瓜葛,不過既然姚大人能在數千里外給本軍督送信,信中又對顧大人的生平經歷簡略概括了一下,想必這位姚大人一個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輩。”
顧謙聞言心生一陣感概,對劉策說道:“不想姚御史會如此照料本官,軍督大人,姚仲是朝中難得的好官,和那些只知阿諛奉承的朝臣完全不同,是真正愿意替社稷著想的賢良肱骨……”
劉策點點頭,又說道:“能聽顧大人這么說,那本軍督倒是很想見見這位姚御史,對了,顧大人,那些殿前司將士目前處境如何了?”
顧謙聞言,臉上浮現一絲黯然之色:“不瞞軍督大人說,殿前司大軍現在完全被趙總督所要挾,加上軍中主帥……遇害,本官身為監軍,卻無掌兵實權,也無法調動他們……”
劉策灑然一笑:“顧大人放心,史宗杰已經脫身,目前正在五梁鎮養傷,過些時日就能回到殿前司與你們匯合……”
“此言當真?”顧謙一聽,激動的立馬起身對劉策說道,“討逆將軍真的尚在人世?”
劉策頜眼說道:“這是自然,本軍督斷不會拿這種事和顧大人開玩笑。”
顧謙本來以為多日不聞史宗杰音訊,其必然已經遇害,沒想到居然還活著,如此一來,殿前司就能重燃希望,哪怕趙元極再施陰謀詭計,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史宗杰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