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望著衛怏離去的身影,走到皇甫翟身前對他說道:“先生,您又何必說這些話刺激他呢?衛軍長對大周是真的忠心耿耿啊……”
皇甫翟回道:“他只對大周皇室忠心,卻從未想過為百姓付出些什么,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說話么?”
孟珙說道:“但無論怎么說他也是一軍之長,當今皇上的叔叔啊,先生,您卻是過分了……”
“那又如何?”皇甫翟聞言,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他是皇室,所以就必須要對他遷就尊重么?那不是尊重,是畏懼,對權力的畏懼而已,真正的尊重發自內心的,他不配,你明白么?”
孟珙啞口無言,頓了頓,決定還是轉移話題,掃了眼繼續拋著金銀的投石機,對皇甫翟問道:“先生,難道就真的打算把金銀全部送給流賊么?末將明白你這是攻心之計,但是……”
皇甫翟伸手止住孟珙繼續說下:“攻心已經足夠了,現在就等著軍督大人另外兩路大軍前來對高陽形成合圍之勢。”
孟珙聞言仔細一陣分析,爾后略帶疑慮地對皇甫翟問道:“軍督大人真的會按時到來?”
皇甫翟瞥了孟珙一眼,忽然對他說道:“孟將軍,不知你現在所學是何兵法?”
孟珙一愣,說道:“自然是我大周《武帝兵要》和家父所收藏的《太公戰略》……”
皇甫翟點點頭:“這兩本兵書分別有太祖衛煌和丞相呂尚所書的兵法,不過你可曾聽聞過另外一部超越前二者的兵書?”
孟珙奇道:“輕先生指點,在下愚鈍,并未聽聞除此之外的其他出名兵法書籍……”
皇甫翟嘆了口氣,對孟珙說道:“孟將軍沒聽過也不無奇怪,趁現在無事,我就將《墨經韜略》中的‘非攻總略’與你討論一番,但我只說一次,你能領悟多少運用到實戰中,就看你的天賦了……”
孟珙聞言大喜,能學習新的兵書兵法對他而言有著前所未有的吸引力,眼見有此良機,他又怎么會錯過?于是對皇甫翟連忙作揖施了一禮:“多謝先生相授,在下感激不盡!”
……
八月二十五,白龍江……
“媽呀~”
韋巔俯在船尾,望著滾滾流淌的江面,心中是戰戰兢兢,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一旁的劉策瞥了他一眼,無不挖苦道:“騎馬你不會,坐船你也怕,本軍督是不是對你期望太大了?瞧你現在這副模樣,丟不丟人啊……”
說著,劉策故意用腳蹬了下船筏甲板,登時讓船只晃動了幾下,嚇得韋巔索性整個人趴在船上不敢輕舉妄動。
邊上的顧謙望著韋巔的窘迫模樣,也是暗自搖搖頭,然后跟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水陸并進之策固然是好,但高陽城畢竟城墻堅固,當真沒問題,可以一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