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冉嘆了口氣說道:“今日奉父皇之命,前去內城達官顯貴處募集賑災所需錢糧,可惜搞砸了,惹得父皇大發雷霆,將我好一頓斥責……”
左恒年聞言說道:“卑職當是什么事呢,太子畢竟是皇上的孩子,又是一國儲君,皇上對太子嚴一些,想必也是為了您好,太子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衛冉搖搖頭說道:“不,我不是為了被父皇責罵辦事不力而耿耿于懷,而是對今日所見所聞感到痛心,幾大豪門家里哪個身家不是何止千萬,可他們面對荊楚災情居然會是一毛不拔的態度,
官吏如此,商賈如此,那些當朝大員亦是如此,我大周士家難道都是這等自私自利之徒么?國難當頭,居然還是這般的勢利!”
說到這里,衛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將手中一塊酥糕捏的是粉碎。
左恒年聞言,卻是沒有什么神情變化,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對衛冉小聲勸道:“太子殿下,你也不必動怒,這些豪門世家都是如此,各個皆是唯利是圖之輩……”
衛冉打斷左恒年的話,憤恨地說道:“可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大周社稷和江山該怎么辦?這群蛀蟲貪空了國庫稅銀,又對地方土地巧取豪奪,臨了居然一文錢都不肯拿出來捐給荊楚三省的災民,他們的良心到底過的去么?”
左恒年輕哼一聲,目露不屑地說道:“太子殿下,現在你該見識到這般士家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了吧?
平日里衣冠楚楚、高高在滿口仁義道德,真到了需要效力的時候,哪怕只要他們身上一根汗毛他都舍不得呢,太子你見識過也好,
以后等登基大統,手握大權時,再將這些個蛇鬼牛神一舉掃清,還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登基大統?哼,怕是以后沒機會了……”衛冉苦笑一聲對左恒年說道,“今日寧王和我一道奉皇命募集賑災款項,結果一日時間寧王就募集到一百三十八萬兩白銀,深的父皇夸贊,我觀父皇這神態,似乎對我這位皇弟異常的滿意,就怕父皇心中早有廢掉我這太子的打算呢……”
左恒年聞言一怔:“太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眼下多事之秋,皇上又怎會有廢黜儲君的念頭呢?您這是多慮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衛冉十分確定的對左恒年說道:“我今夜從父皇的眼神里已經看出了他對我的失望,畢竟寧王的能力確實比我強,
短短一日時間就籌集了這么多銀子,替父皇幫了不少忙,也分了不少憂,就怕用不了多久,這座東宮就要換個主人了……”
左恒年想了想,忽然對衛冉說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說那些豪門世家一毛不拔么?為何寧王殿下能順利籌集這么多的銀子,這不符合常理啊……”
衛冉回道:“皇弟交際面比我要廣的多,私下里就時常跟那些王公大臣吟詩作對,他出面籌集銀子,自然比我要順暢的多,完全意料之中。”
左恒年道:“太子殿下,您也別想那么多,吃完糕點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問問那長春真人該怎么辦不就知道了么?他可是對時局有著透徹認識的人啊……”
衛冉聞聽“長春真人”四個字后,頓時眼前一亮,對左恒年說道:“對了,長春真人現在可在宮內?”
左恒年回道:“自然是在宮內了,半個時辰前剛回偏殿休息,明日一早有什么疑問請他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么?”
衛冉點點頭:“你說的不錯,總這么心神不寧瞎想干著急也不是辦法,明日一早就去找長春真人商討一下。”
話畢,衛冉一口咬下一口酥糕,眼中充滿了堅定地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