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娥離開后,衛熾對皇甫翟露出一臉歉意的神情:“咳咳咳……皇甫先生見諒,小王這病,唉……一言難盡吶……”
皇甫翟聞言,起身對衛熾說道:“靜王殿下,不用再偽裝了,這里沒其他人,你根本就沒病……”
衛熾聞言神色瞬間一斂,爾后立刻驚訝地說道:“皇甫先生,你……咳咳咳……到底在說什么啊?”
“我讓你別再咳嗽了……”皇甫翟打斷衛熾的話淡淡地說道,“從開始對弈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暗中注意著你,從第六手至三十七手短短一刻鐘時間,你一共咳嗽了十四聲,從四十八手至六十三手兩刻鐘,你只咳嗽了四聲,而六十七手至和局之前,在這最關鍵的半個時辰里,你居然一聲未咳,你說你這不是裝病又是什么?”
衛熾大驚,眼中狠厲一閃而過,然后又說道:“小王太過專注棋局,但就憑這一盤棋,你是如何知道小王在裝病?你又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小王的,你來此找小王對弈究竟是何目的?”
皇甫翟將灌有藥水的瓷瓶丟到衛熾跟前說道:“在我入棋室之前跟你的侍女錯身一霎,就悄悄順走了她身上的藥酒,發現內中藥酒不過是由蜜水混合山參粉所制成的滋補藥而已,根本就醫治不了你的氣疾,
從這時起,我就開始懷疑你根本沒病,但當時也只是懷疑而已,為了確定我的判斷,這才故意試探要為你把脈,不想你的拒絕更讓我加深了懷疑,結果與你對弈這一盤棋下來,讓我明白了一點,一個十七歲的王爺,居然也會為了權勢不惜從小隱忍多年,想想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衛熾沉默一陣,又問道:“是何人派你來試探小王,你又有什么目的?”
皇甫翟說道:“沒任何人派我前來,只是想要從你口中確定一件事……”
衛熾問道:“何事?”
皇甫翟說道:“昨日壘云閣密謀,那個幕后傀儡主使是你的侍女小娥對么?我從她身上聞到了香料殘留的味道,想必昨夜被我識破后緊急處理了吧,可惜那香料需要三日以上才能徹底祛除氣味,她失算了這一點……”
“嗯?”衛熾雙眼微頜,眼中殺機登現,“也就是說昨晚小娥所言的那個墨家鉅子就是閣下了?若小王將你的身份告訴街上巡邏的禁軍士兵,你猜他們會將你怎么樣?”
皇甫翟沒有理會衛熾的質疑和威脅,依舊淡定地說道:“既然靜王殿下已經承認了你就是這一切幕后黑手,那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衛熾笑道:“交易?鉅子,你既然看穿了小王的秘密,你覺得小王會讓你活著離開京師么?畢竟留著你,對小王是個巨大的威脅啊……”
皇甫翟回道:“你為什么覺得自己能殺的了我?更何況我沒打算破壞你的計劃,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們的計劃和陰謀我不會插手,而且能幫你實現自己的愿望……”
衛熾奇道:“哦?照鉅子這么一說,小王到是有些興趣了,你說小王心里在想什么呢?”
皇甫翟說道:“你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刺殺皇帝,而是太子衛冉吧?如果我沒猜錯,太子身邊也早就埋好了你的暗樁,昨夜壘云閣屏風之后,腳步聲不止一人,
而另一人腳步的聲音十分穩重,從他的軍靴可以聽出,只有東宮衛率才有資格佩戴軍靴,你說我講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