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績這邊,高懸的滾木再次落下,帶起厚壁之上一片慘嗥,然后又齊心協力的將它拉回原位。只見堅硬的滾木已經被鮮血染的通紅,還散發著沸騰腥臭的氣息,令人聞之作嘔。
好不容易將滾木拉回,跟何績一起配合拉繩的同伴笑著打趣道:“老何,這次打完這一仗,帶我一起參加你女兒及笄禮吧?也好見識見識那是啥樣……”
“颼~噗~”
然而就在這時,一支冷箭射入城頭,何績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那同伴腦門瞬間被一支重箭掀穿,沸騰的血液濺了他一臉。
“趴下~”
“颼颼颼……”
來不及反應,何績立馬指揮周圍同伴一起匍匐在地。頭剛低下的瞬間,腦袋上立馬響起一片犀利的箭雨呼嘯而過。
“對不住了兄弟,我女兒的及笄之禮只能來生再請你了……”
望著不遠處布盔被射穿,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同伴,何績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生死就是這么一瞬,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也許就在一兩句話之間就陰陽相隔,戰爭就是這么的冷酷無情,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然而,戰爭依然需要繼續,關外的蒙洛人不退,這仗就繼續得打下去,何績就算為了自己親人也得咬緊牙關戰勝內心恐懼。
而另一邊,杜振曉冒著箭雨來到了崔諒所在地,大聲吼道:“崔參將~”
可是,剛喊出一句,崔諒就無情的打斷他的話,反聲咆哮道:“你來干什么!滾回去死守!”
杜振曉回道:“崔參將,敵人的蒙洛人的箭太狠太準了,兄弟們死傷慘重啊,不如點燃烽火,讓軍督大人派弩手來支援一下吧~”
崔諒聞言一愣,回頭望了眼烽火臺,然后一把拉過杜振曉的衣襟大聲說道:“速去,燃黃焰,需要軍督大人的弓弩手支援……”
“遵命!”
杜振曉大吼一聲,立刻向烽火臺跑去執行命令了,而崔諒則繼續奮力指揮守軍抵御玄武關外蒙洛人的進犯。
不久,烽火臺上竄起一陣黃煙,隨著寒風一吹,瞬間開始四散彌漫開來,很快在玄武關上空飛騰而起。
……
而與此同時的,玄武關正門之前,戰斗同樣慘烈……
“勇士們,沖過去~”
薩摩陀羅親自帶人避開關墻之上箭雨洗禮,好不容易爬過第一道鐵絲網,回頭望了眼鮮血淋漓的鐵網陣,嘴角抽動了一下,再次揚起手中窄長的弧刀,帶著幸存的奴隸軍撲向第二道鐵網防線。
關墻上,劉策手持窺鏡,望著薩摩陀羅瘋狂的情形,冷聲大吼道:“誰給我把那瘋子釘在地上!”
一名近衛軍聞言,立刻接過同伴遞來的臂張弩,剛準備拉開扳機,一雙大手卻止住了他。
卻見張定邊手持鐵胎弓,一臉堅定的對那近衛軍士兵說道:“弩箭數量有限,這種小角色,還是讓在下來吧!”
近衛軍士兵聞言望了劉策一眼,見劉策依舊手持窺鏡注視著玄武關外的情形沒有理會自己,便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張定邊立馬從箭壺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拉開滿圓,一雙冷眼死死鎖定在了薩摩陀羅身上。
瞬時……
“嘣~”
鐵胎揚弓,似乎帶起無邊氣浪,疾馳旋轉的箭羽宛若青龍嘶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撲薩摩陀羅。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