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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劉策竭力的嘶吼聲在關隘上空悠悠回蕩,震的張定邊啞口無言,也讓守軍將士重新認識了這位年輕的話前軍都督的脾氣。
“為將者,首要就是要顧好自己的職責,你的職責是什么?就是守好這座關隘,不讓任何一個敵人在這片城墻之上立足!而不是因為意氣用事不顧大局!本軍督希望你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
劉策的話一字一句刺入張定邊的心扉,讓他的臉色變的更加難堪。潛意識里,張定邊知道劉策是對的,可讓他對關外那些百姓見死不救,依舊是于心不忍……
見張定邊依舊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劉策語氣冰冷地說道:“這里交給本軍督處理,你先退下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說完,劉策不再管張定邊,只對之前對張定邊苦勸的親兵招招手喚到跟前說道:“你叫什么?”
那親兵聞言立馬拱手說道:“回稟軍督大人,在下張義潮,自小跟隨張將軍左右……”
“張義潮?”劉策聞言心頭一怔,隨后面不改色的對他說道,“張副將反省這段時間,暫時有你替代他的職位,能勝任么?”
張義潮聞言,望了垂頭喪氣的張定邊一眼,然后用力點頭說道:“請軍督大人放心,末將一定幸不辱命!”
張定邊張張嘴想說什么,但想了想還是不再開口,嘆了口氣向城關之下走去,調換心情了。
臨陣換將之后,劉策繼續舉起窺鏡望向關外工事拆卸進度,眉頭不由緊促起來。
張義潮問道:“軍督大人,要不要讓投石機拋射巨石?”
劉策沉默片刻,開口說道:“等等,放那些百姓到第二道鐵絲陣前,順便幫本軍督找個擴音器來,畢竟他們都是中原子民,就算要死,也得死的有尊嚴!”
張義潮聞聽劉策語氣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機,努力滾動了下喉結,然后立刻領命前去找劉策所需的擴音器了。
……
拆除防御工事的奴仆,經過生死邊緣掙扎的努力后,終于將鐵絲網最后一片木樁用力掀翻后,第一道鐵網防線終于被清理出一條寬五六十步當然通道,足夠蒙洛人的攻城器械通過了。
“哈哈哈,好,做得好,繼續!”
比罕思見此,興奮的大喊一聲,然后繼續命令那些中原奴仆去拆除第二道鐵網。
而那些奴仆中,不少人此刻手上都被鮮血染透,疼的是齜牙咧嘴,寒風中一道道瘦弱的身影迎風而立,不停的瑟瑟發抖。
“勇士,讓我們歇一歇吧……”一名面容凍的青紫的中原奴仆哆哆嗦嗦的對比罕思祈求道,“天太冷了,凍的人都燙了,難受啊……”
“啪~”
不想回應他的是比罕思狠狠的一鞭甩在臉上,直抽的他是皮開肉綻。
只見比罕思蠻狠地指著他鼻子說道:“活還沒干完就想休息?才一道鐵絲網就把你們累成這樣了?哼,中原狗真是狡猾如狐,不堪重用,立刻干活,今天干不完,就全把你們活埋在這座關城之下!”
那些中原苦力聞言再次低下頭不敢反抗,在比罕思以及他身后奴隸軍的壓迫下,默默的繼續開始向第二道鐵絲網陣走去。
“砰……”
就在這時,一名苦力忽然眼前一黑,重重癱倒在地,引起了周圍所有苦力的注意。
“好燙,真的好燙啊……”
那苦力躺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語,觀他面色已經處在彌留之際,顯然是被這刺骨的寒風給凍倒了……
不過,周圍苦力沒人去關心他,依舊麻木的按照比罕思的指示開始去拆卸第二道鐵絲網,對于這種事情,這么多年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也默認了自己豬狗不如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