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劇烈的疼痛和心靈上帶來的恐懼,讓塞爾圖驚聲尖叫起來,他瘋狂的四處亂竄,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哪怕在干冷的雪地上打滾也依舊無濟于事,火焰的熱度正一寸一寸將他的肌膚吞噬干凈,慢慢的將他化為一具漆黑的焦骨,最終幻化成灰燼隨風吹散……
整個過程漫長而又短暫,攻城車前的蒙洛人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塞爾圖在自己眼前化作焦土卻沒有任何動作。
這一刻,這些驍勇善戰的蒙洛士兵也早就失去了該有的血勇,充其量也就是一群無助的羔羊,等待著挨宰的命運。
塞爾圖,成為第一名陣亡的蒙洛人高級將領……
漫天火海,在巨大的玄武關前燃燒,望著關下在火海中煎熬凄嚎的身影,劉策的面色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軍督大人,您這招真是狠……”張義潮來到劉策身邊由衷的嘆道,“這一波火焰怕是至少有一兩千蒙洛人要葬身火海,本來末將還以為放棄鐵絲網會面臨十分艱難的局面,不想會是這種結果,末將真的服了……”
對于張義潮的恭維,他真心也罷,假意也好,劉策都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他依舊沉著張臉默默計算著蒙洛人接下來會打算怎么辦。
“這把火已經將蒙洛人的膽魄燒沒了,除非那宇文紂是個莽夫,不然決不會再輕易來犯!
皇甫翟所言不錯,打了這么多天,除了繡紅幡外沒有見到其他各幡身影,說明這其中必有蹊蹺,如果本軍督所料不差,這繡紅幡是在賭,賭自己能攻下玄武關!”
思慮到這里,劉策淡然了,他抬頭望了眼飄雪的天空,再回望眼濃煙滾滾的戰場,明白最艱難的苦戰已經結束,接下來是準備收兵回冀州的時候了。
輕撫一下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劉策緊繃的面容隨之一松,心里格外的溫暖。
……
繡紅幡軍營,宇文紂主帳內,顯的死氣沉沉,從玄武關前退下來的各部統領此刻正跪在地上,等待著宇文紂發話……
而宇文紂此時一張臉幾乎已經黑的發紫,望著那些跪伏的人群幾欲噴出火來。現在的他十分的憤怒,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十幾天的仗打下來,旗下奴隸軍損失足足六千多人,死士一千人,繡紅幡正營一百四十六人,更重要的是,居然死了一個射雕手!
要知道繡紅幡最多不過二十個射雕手,這射雕手不但弓馬嫻熟,武勇過人,而且各個都是經驗豐富帶兵將軍,非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不能勝任。
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在玄武關下折損一名射雕手,還是死在卑賤的周人手里,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里,宇文紂猛地將主案前一壺葡萄酒狠狠摔碎在地。
“旗主,我等愿意接受懲罰……”
見宇文紂發火,跪伏的各部統領齊齊低頭致歉。
“七八千人,加上那些苦力足足上萬人!居然換來這么一個下場!到底是我繡紅幡沒落了,還是那些周人有神靈相助?這玄武關究竟施了什么妖法?為什么讓一向懦弱的周國人變的如此可怕!你們誰能回答本旗主的問題!”
宇文紂的咆哮聲在大帳之內徹耳回蕩,驚的眾人都是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呼哧……”
就在這時,緊閉的帳簾被人拉開了,一股刺骨的寒風瞬間吹入大帳,凍的人眼簾都忍不住瞇了起來。
心情本就極度不佳的宇文紂,緊了緊身上的皮裘,頭也不抬的對帳口大聲嘶吼起來:“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沒看到本旗主正在商議大事么!”
不想話音一落,一道讓所有人從靈魂深處都能顫抖的聲音在大帳之內雄渾響起。
“宇文紂!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有這份膽識敢跟本王這么說話!”
聞聽這陣聲音的宇文紂,身子劇烈的顫抖一陣,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去。
卻見帳口處,矗立著一道鐵骨錚錚的中年身影,這道身影梳著中原發飾,身披灰色勁衣征袍,臉上的表情剛毅堅韌,一見就知道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下一刻,包括所有人在內,齊齊向那道身影低頭跪下行以最崇高的草原禮儀。
這名蒙洛人,有資格接受繡紅幡所有人膜拜,因為他的名字就是象征著大漠王朝的不世傳奇……
戰神——拓跋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