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劉策又問道:“對了王爺,你和您的夫人他們都已經搬到永安了么?”
衛稷點點頭:“多謝軍督大人掛念,我夫人以及兒子還有仆人都已經安置妥善,以后啊就不走了。”
說到這里,衛稷又擺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態度對周圍所有人說道:“看到沒有?本王說的沒錯吧?大周早晚得亂,還好本王跑的快,不然鬼知道會不會被戰亂波及呢……”
“王爺英明……”
周圍所有人都適時的恭維了幾句,讓衛稷頓時感到自己又飄了起來。
這時,法忌捧著厚厚一本起草的《冀州律典》來到劉策面前說道:“軍督大人,為時一年多的新律典已經完本,請軍督大人過目,如若滿意,屬下就立刻登報昭告天下,明年二月前,整個軍督府治下皆實施此律法。”
劉策接過《冀州律典》,剛要翻開看去,秦墨卻率先站了出來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請聽屬下一言,這新律典過于苛刻,暫緩發布,還是請法務司仔細修訂后再做決定!”
法忌反駁道:“秦先生,新法雖嚴,然如今正是天下大亂之際,若不以重典施壓,如何維持冀州以及塞外各處治安?”
秦墨說道:“在下明白法司長意思,但是,凡盜竊五文錢以上者,皆要臉上刺青,這是否過分了?還有,對任何犯罪嫌疑者可不加審訊,率先實施重刑,又會否有失偏頗?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就算孔圣孟公在世都不能保證自己不犯錯,又如何能要求普通百姓呢?在下也并非反對新法頒布,只是能不能再合理一些?
過于嚴酷的律法會讓百姓感到害怕,整日活在高壓之下,又如何能安居樂業呢?”
法忌回道:“所謂民不畏法,國之必亡,如今大周眼下的局勢就是罔顧律法造成的,不施以雷霆手段,怕是很難再能回天,
新律典就是要讓百姓和官宦畏懼律法,只要他們兢兢業業不違反法紀,這新律典又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呢?”
秦墨嘆道:“法司長,在下認為,你還是再仔細斟酌一下吧,如今冀州各處都在發展,你這律法要是一頒布,怕是很多人都會想著法子逃到外省去了,
而且外省的人才也不會再來冀州替軍督府效命了,這會給軍督大人即將正式開堂設府帶來不少阻力啊……”
法忌正待再說,劉策卻合上了律典遞到了他手中說道:“法司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但是,這本律典許多地方實在不符合眼下實際,還請您回去仔仔細細的修改一下,等修改完畢后再親自送我手中吧……”
“屬下遵命……”
聽劉策這么說,法忌也只好無奈地應了一聲接回律典,看樣子劉策這態度已經表明自己是站在秦墨這一邊的,那句修改就已經告訴自己他對律典上的內容很不滿意。
而秦墨見劉策也反對新律典頒布,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如果劉策答應法忌新律法執行,其他先不說,光在冀州所有的儒生怕是都得遭殃,甚至會血流成河。
當然,秦墨并不是為那群儒生考慮,他也恨那群成日只會夸夸其談、指點江山的酸儒,但從沒想過要他們的性命,只想慢慢改變他們,讓他們做個有用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