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安聞言,望了四周的同伴一眼,隨即問道:“兄弟們,你們怎么看?”
周圍的下屬猶豫了一陣,然后齊齊對謝平安說道:“謝通判,你盡管前去吧,我們身為邊軍一員,縱使是輔兵也知道氣節的!”
謝平安重重應了一聲,對他們說道:“好,我謝平安發誓,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
話畢,又轉頭對獨眼說道:“你得保證我這些兄弟的生命安全!”
獨眼說道:“你放心吧,我們肅虜人最講信用,只要你不出賣我們,我保證會像客人一樣款待他們,但是,如果你敢使詐,那就別怪我們對他們不客氣了!”
謝平安點點頭:“好~把我的繩子解開,再把我的馬還我,我這就回轉玉陽關找陳總指揮使替你們求情!”
獨眼聞言,二話不說拔出匕首,起身走到謝平安身后,一下劃斷了他手上的緊縛的繩索。
雙手得到解脫的謝平安,立馬甩了甩手腕,起身對自己的下屬拱手說道:“各位兄弟,你們暫且在這里委屈一段時日,我謝平安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
說完,謝平安在眾目睽睽之下,牽過獨眼給他準備的一匹新馬,只聽獨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是我們首領的座騎,你那匹馬已經累垮了,
需要調養一段時日,但我警告你,三天內必須回來,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的同伴收尸吧……”
謝平安不滿地說道:“你把我謝平安當什么人?我潯山男兒生平最講的就是一個義字!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獨眼點點頭,然后叫過一個族人說道:“給他一壺水,送他出谷吧……”
族人應了一聲,然后帶著謝平安向空谷戈壁之外走去。
等謝平安一離開,獨眼對圍在四周的族人大聲吼道:“不準嚇唬這些將士,他是我們部族生存的本錢,好好招待他們,要把他們當自己親人一樣,知道么?”
撂下一句話后,獨眼也不管他們,踏步向哥舒憾去覆命了。
見獨眼走遠后,那些圍觀的肅虜人,尤其是女人都滿臉興奮的向那些被俘虜的士兵撲去,不斷拉扯著他們身上的衣料,幾個膽子大的甚至撫摸起那些士兵的臉龐,不停用胡語稱贊著什么,惹的那些士兵冷汗直冒,盡量縮成一團,試圖避開眼前這些瘋狂的族人……
打滿補丁的大帳之內,哥舒憾聽完獨眼的稟報后,緩緩起身來到帳口,望著兩名肅虜孩童將撿來的柴禾跟牛糞一起點燃,不由嘆了口氣。
“安業,你說本首領這么做到底對還是不對呢?”哥舒憾眼里充滿了迷茫。
獨眼安業說道:“首領,你這是怎么了?幾個月來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怎么現在觀你這神色似乎又有些猶豫啊?”
哥舒憾苦笑道:“真的活不下去了,曾經我還有僥幸心理,覺得呼蘭人是東部草原的被大地之母眷顧的神賜一族,縱使被中原人擊敗了,那也只是暫時的,他依舊是這片草原的雄主,
可現在,我真的沒想到那些昔日里不被看重的中原人居然會這么強悍,他們比呼蘭人更具野心,你看……”
說著,哥舒憾將從那些士兵中繳獲的環首刀遞到安業面前說道:“這樣的兵器鋒利無比,而且還是人手一把,你覺得肯用如此精鐵鑄造這等兵刃的人會是甘于平淡之人么?
那個劉策絕對有勢吞天下的野心,我們現在只是在賭,拿全族人的命在賭前程,贏了,我們就能飛黃騰達,輸了,那就萬劫不復,當然,這代價是肯定有的!”
安業說道:“首領,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我們就不要再去懷疑了,你決定要投奔軍督府博取前程,安業定當誓死擁護!”
哥舒憾拍拍安業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這心也就踏實了,聽聞現在冀州軍在對襲擾其邊境的部落展開報復打擊,去把零丁人藏身的輿圖找來,等軍督府詔安的人一到,就將地圖獻上,算是本首領投誠的一份誠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