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點點頭說道:“是啊,冀州那邊馬上就要開設演武學堂,我得入學深造,還有軍督大人特命我與張烈換防,到時啊,你和那家伙好好磨合磨合……”
洪應文說道:“那敢情好啊,冀州立功機會多,沒準你馬上就要升遷了……”
楊帆笑著說道:“是啊,軍督大人來信也是這個意思,我就知道他不會忘記我的……”
洪應文神色逐漸黯淡下來,輕聲嘀咕道:“好啊,走了好,走了好啊……”
楊帆見洪應文這副模樣,又往嘴里塞了一片牛肉,笑著打趣道:“怎么老洪?舍不得啊?說實話咱一起也三年了,這一走啊我也真是舍不得,
不過我已經向軍督大人舉薦了你,等我走后這漢陵守將主官的位置八成就是你的了,好好干,會有機會出人頭地的……”
“楊營,你……”洪應文頓時眼圈一紅,語氣都有些哽咽。
“老洪,你怎么了?”楊帆不解地問道,“沒必要這么傷感吧?又不是走了見不到了,再說冀州就隔著條漢河,快馬七八天就到永安了不是么?”
“嗯……”
洪應文輕輕應了一聲,此時他的內心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走了……”
楊帆又抓起幾塊牛肉,塞入嘴中,隨口應了一聲,又輕輕捏了捏洪應文兒子的臉蛋,揮揮手步出了房門。
“楊營……”
洪應文忍不住喚了一聲。
“怎么了,還有啥事?”
楊帆回頭,嚼著嘴里的牛肉奇怪地問道。
洪應文捏緊了拳頭,沉思片刻,最后說道:“楊營,夜黑,注意安全……”
“切……”
楊帆不屑地輕哼一聲,揮了揮手,轉頭一句話也沒留下就消失在院門外熙攘的人流中了……
王氏見洪應文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上前小聲問道:“官人,你今天是怎么了,到底出啥事了?”
洪應文搖搖頭說道:“興許是有些累了,夫人不必擔心,你們先用飯,我去上個茅房……”
說完,洪應文快步向屋外走去,來到一處柴房后,將門反鎖上,隨后跑到角落里,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背叛了你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我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洪應文一邊哭一邊狠狠抽自己臉頰,一想到楊帆這些年和自己交情,更是心如刀割一般。
良久,他掏出那封就任文書,剛要準備撕毀,耳邊忽然回想起白天回轉茶樓遇到梁溫時,他對自己所說的話。
“洪將軍,希望你能好好跟總督大人合作,如若你敢背叛總督大人,你的一家老小就都會跟著遭罪,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也不想有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