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蒙洛人軍威何其雄壯,攻城器械一應俱全,為何還要冒著如此大的兇險涉足玉陽關?
更何況,舍近求遠,本就是兵家大忌,如今大周紛亂不止,正是我蒙洛人一舉入主中原的大好時機,
如果繼續長途跋涉,不顧一切去往東部草原,這路途之上又會有多少勇士倒下?賀丹旗主想過這些沒有?”
賀丹昂被拓跋硅一通喝斥,只覺得自己在群臣和拓跋宏業面前大失顏面,仔細想了想立馬說道:“那我們的盟友呼蘭人的仇呢,是不是要替他們報?
要知道自從和呼蘭人結盟以來,他們可都是盡心為我們蒙洛人賣命,如今他們都死在那群卑賤的中原人手中,
這份血債不去找回來,我蒙洛人該何以在草原之上立足?”
拓跋硅冷笑一聲,說道:“賀丹旗主,軍國大事豈能意氣用事?如今呼蘭人基本覆滅,我蒙洛人又何必為一個已經不存在的族群,東征大動干戈?實為不智!”
“你……”
賀丹昂顯然被拓跋硅嗆的不輕,一雙怒目圓睜,但除了一個“你”字外,就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而拓跋硅卻是一臉神氣的昂首而立,如同斗勝的將軍……
“夠了!”拓跋宏業見此,猛喝一聲,“你們到底有什么好爭的?一個是當朝丞相,一個是一旗之主,卻在這朝堂之上為了口舌之爭斗得面紅耳赤,傳出去不怕族人笑話么!”
見拓跋宏業發怒,拓跋硅和賀丹昂連忙縮了縮脖子,向他表達欠意后,唯唯諾諾的退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拓跋宏業把目光投向左側前排,那個如同中原書生一般儒雅的青年身上,然后問道:“慕容駙馬,你有什么看法……”
被拓跋宏業點名的青年正是他的乘龍快婿,有草原之狐美名的慕容斂。
慕容斂聞言,悠悠起身對拓跋宏業說道:“回稟圣皇,微臣在想,究竟從哪里入關南下對我們蒙洛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必須考慮的難題,
該考慮的是入主中原后,我們該如何統治那一片繁華廣袤的疆土,畢竟中原人口是我們蒙洛人的十幾倍,如果去掉那些番邦歸屬的話,怕是有百余倍之多,
這么多的人口,這么大的土地,不是西域那些小邦能比擬的,打下中原或許不難,可該如何治理,卻是需要仔細思索的一個問題……”
拓跋宏業聞言,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爾后又問道:“那你又有何見解……”
慕容斂說道:“圣皇,依微臣這些年來對大周的了解,大致明白那些百姓都十分困苦,受盡了世家官府的盤剝,甚至豐收時節賣兒賣女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所以要想入主中原各地,光靠殺戮手段是不可能的,更應該從懷柔政策入手,許諾百姓我們蒙洛人是上蒼指示,幫他們脫離苦海,讓民心都站在我們蒙洛人這一邊來,
只要中原百姓民心依附與我們蒙洛人,我蒙洛人就能在中原立穩腳跟,近而徹底征服整個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