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植深吸一口氣,然后換上一副官家氣息,大步上前吼道:“怎么回事?嚷嚷什么嚷?”
一名為首的胡人見劉植身穿武將官服,不由眉頭一皺,然后“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胡語。
劉植用小指撓了一陣耳朵,爾后將摳出的耳屎隨意一彈,讓邊上衙役去取張長凳。
等劉植坐下后,一條腿搭在凳子上,沖那說話的胡人冷笑一聲,伸出手掌打斷他:“抱歉,你說的鳥語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你還是說人話吧,你們當中有人會說人話么?”
那胡人本就粗糙臉頰頓時一沉,和邊上腦袋只留一撮垂發的異族人嘀咕了幾句。
不一會兒,那頭頂只留一撮頭發的胡人就把一名二十多歲,身穿綠色青衫的書生拽到了跟前,瞪著牛眼用胡語惡狠狠的對他說了幾句,嚇得那書生連連點頭。
那書生劉植認得,就是成日在縣里頭高呼仁義道德的儒生王儒么?他怎么會在這里?
王儒在聽完胡人的話后,轉頭對劉植說道:“劉植,趕緊將衙門內的女子都交出來,胡爺說了,只要讓他們把女人帶走,就不會為難你們……”
劉植聞言,臉色瞬間一黑,瞳孔里的視線狠狠瞪了王儒一陣,才緩緩開口問道:“王儒,我問你,這些個蠻子是如何得知人在衙門的?”
王儒說道:“大家都看到了,難道還用抵賴么?”
劉植嘴角一揚,冷哼一聲,放下搭在長凳上的單腿,瞇著眼對王儒問道:“姓王的,你說,是不是你向這些個丑八怪告的密?”
王儒聞言,心下一虛,眼神不停閃躲,好一陣才對劉植說道:“是又怎么樣?劉植,你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管這檔子破事干什么?這是你能管的么?”
“哼……”劉植冷哼一聲,對王儒說道:“你替我問問他們,如果我不交這些女子他們又想怎么樣?”
王儒瞳孔一縮,如實將劉植的話翻譯給邊上的胡人,那胡人聞言頓時看著劉植惡狠狠的說了一堆胡語,從他那猙獰表情來看,顯然是萬分的氣憤。
王儒連連點頭,爾后對劉植說道:“如果你們不交的話,那就等于是阻礙夏國與大周之間的協議,就不要怪人家動武把你們都殺了!”
“放肆!”
劉植一聲暴喝響起,嚇得王儒連連退后兩步,就連一旁的胡人也是目露驚色,一時面面相覷……
只聽劉植厲聲吼道:“這是什么地方?大周的府衙!豈容你們這些胡人在此肆意妄為,老子今天不管什么約定不約定,
老子只知道我這身官服穿一天就得盡一份當官的職責,想抓那些姐妹,就讓這群丑八怪從老子身上踏過去!”
劉植的話極具渲染力,讓周圍本有退意的衙役立刻打起了精神,挺起腰板直視著那些胡人。
王儒將話翻譯給胡人后,那群胡人齊齊抽出腰間弧刀,指向劉植和周邊的衙役,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胡語。
王儒點頭哈腰,對劉植緩了緩語氣說道:“劉植啊,你又何必白白送了命呢?這事上頭都不管,要你逞什么英雄啊?還是乖乖把人交出來,也免的遭了血光之災……”
劉植聞言沉默片刻,似是而非的點點頭,然后起身對王儒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話畢轉身向內堂走去。
王儒見此大喜,忙和邊上的胡人表示劉植已經妥協,胡人聞聽此言,立馬收刀放聲大笑起來。
好一陣過去,當劉植再次出現眾人視線內時,那些胡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劉植身披一身魚鱗鐵甲,手持精鐵寒槍,威風凜凜的站在衙門口,一雙冷眼輕蔑無比的掃向那些胡人。
“你……”王儒目瞪口呆,指著劉植盡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爾等蠻夷聽好了!”劉植將手中鐵槍重重豎在地上,大聲吼道,“我劉植身為大周武官!有責任守衛此衙門!無論是誰膽敢擅闖,一律殺無赦!
只要我站在這里一天,你們就休想踏過一步,不怕死的盡管上前!”
“喝~”
周圍的衙役也是熱血沸騰,齊齊吶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