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瞥了法忌一眼,爾后瞇沉著雙眼說道:“不過,你的話倒也提醒了本軍督,確實,一下子把實行幾百年的陋習改了,百姓心里定是不好接受,
所以,本軍督打算再宣布一條,軍督府新的吏考招選女子入府,暫時將農務、稅務、商務、工務四司對女子開放,這樣一來,想必遠州各處百姓對軍督府怨言會小很多……”
法忌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覺得自己壓根就跟不上劉策的節奏,不過仔細想了想,他也就釋然了,法務司本身就是要制定合理公正的律法,要想沒有壓力簡直是不可能的,只要劉策支持就足夠了。
“早些去改吧,爭取來年新法能在整個遠東頒布!”
丟下一句話后,劉策起身離開步出了法務司的大門。
幾經輾轉后,劉策來到了教化司的房間,在與教化司內部各人打過招呼后,便和副總司周逢商議起來。
周逢將厚厚一疊文冊放到劉策跟前,對他說道:“軍督大人,你所言想讓整個遠東百姓和孩子都能讀書的設想固然是福報無雙,但實行起來卻也是艱難重重,短時間內怕是做不到……”
“說說看有哪些難處,需要本軍督怎么幫你……”
對于周逢及教化司,劉策態度倒是沒有在法務司時那么刻薄,語氣反而緩和了不少。
周逢說道:“軍督大人,除了要考慮軍督府的財力之外,面臨最大的難題就是授師不足,屬下知道,軍督大人想說如今治下不是有一千多名授師?
可那畢竟是以前,現在不同了,一千授師放到整個遠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加上中學也即將開設,唉……”
劉策說道:“前段時日不是在繼續招募授師么?難道沒人來應聘?”
周逢搖搖頭回道:“應聘的人倒是有一些,不過杯水車薪而已,還有那些個魯師之類的授師到處反對軍督府開設學堂授業,大肆宣揚學堂所授皆是奇淫技巧,是不務正業之舉,
這些人雖然本事沒多少,但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還是極大的,屬下也不好硬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說只會依靠武力,所以正在派人與其交涉……”
“那交涉結果如何呢?”劉策聞言,緩緩的坐到司務主案前,似乎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周逢搖搖頭苦笑道:“屬下算是見識了,自己曾經也是這么一副嘴臉,他們說給學堂授課可以,但必須答應以下幾個條件,
先是魯師他們的待遇必須要最高,比如魯師,一個月只授一課,月俸為百金,再是學堂內所有女子授師必須解雇,實行夫綱為天原則,
最后,學堂內除了儒學之外,所有課程必須剔除,以免學子不務正業……”
“他怎么不說把軍督府讓給他住?”劉策冷哼一聲說道,“這種腐儒究竟有何用處?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跟本軍督提這種條件?是不是要來次焚書坑儒他才會醒悟?”
周逢小聲說道:“軍督大人說的不錯,這些個夸夸其談之輩自然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令人厭惡,
但偏生這些人又不能和跟反抗的世家一樣采取極端措施,實在令人惱怒不堪……”
劉策聞言思索片刻,隨即淡然說道:“讓去跟他們交涉的人退回來吧,不用再白費口舌,本軍督自有其他辦法教他們怎么做人,還是談談來年關于授師的待遇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