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勝點頭說道:“是的,軍督大人親口所言,遠東臨時法案,對于婦孺也會有相應的條律,若有人逼你們纏足可以直接去官府報案,
失寡的良家女子也不用必須死守亡夫靈位孤獨終老,也可以續弦,再也不用擔心有重法懲戒你們了……”
此話一出,那些女子頓時激動的流下了淚水,其中一名少女忍不住輕聲說道:“太好了,終于不用再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了,每天最怕的事就是走路,連個屋子都出不去,解脫了,終于解脫了……”
還有個女子也抽噎道:“我家那妹子也終于不用守寡了,可憐我妹子才十七,還沒嫁過去,就死了夫家,
結果倒好,硬是被拉去行了**,還要為那只見過幾面的男人廝守一輩子,終于可以解脫了……”
其實女人大多對權力追逐的**相比男人而言淡薄的太多,能不能入仕對大多數女人來說都是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她們真正關注的是自己實實在在的利益,就比如現在的纏足、守節這兩項束縛了不知多少年的禁錮,終于有人敢站出來替她們解開這層枷鎖,這已經讓她們很滿足了。
這些在場的女子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劉策,自從這位軍督大人抵達遠東開始,整個遠東百姓的生活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望著眾女抽噎的情形,藍勝嘆了口氣,和劉策一番交流后他才體會到自己和這位年紀相仿的漢陵侯到底有著怎么樣的差距。
劉策無論是眼界,還是對事物的見解都不是自己能相提并論的,不怪人家敢坐前軍都督的位置,還不惜跟姜家撕破臉皮,要換自己在他這個位置怕是給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最后,事情得到圓滿處理后,圍觀和來表達內心訴求的人群逐漸散去,畢竟午時已過,大部分人都還沒吃飯,都是各自回家要么去酒肆打牙祭去了。
而在總督府內,對于這樣的“小事”,劉策并沒有放在心上。到了他這個位置,又有著超越這個世界的眼界,對于這樣的政務處理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不值一提。
但接下來他要談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那就是裁兵和稅改。
對于這種棘手的問題,為了避免事情會向最壞的情況發展,劉策決定還是要和沐天成跟宋濂商議一下。
其實,一番討論下來后,冀州自不必說,定州、幽州也早已是軍督府的后花園,至于遠州,劉策的影響力也不小,且大股反劉的勢力在與姜澤爆發的戰爭中,順手清洗了個干凈,現在拉攏宋、沐兩家,執行起來問題也不大。
最主要是兵權已經牢牢握在劉策手中,自然不怕發生大規模動亂。
唯一的問題是流、義、燕三省,尤其是燕州,秦家是鐵桿的姜派,雖然家族沒有兵權威脅不到劉策,可這么一個棘手的頑固派若不處理妥善的話,裁兵和稅改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漢陵侯啊,秦家在遠東可是頗有威信,尤其是在燕州,你若用強的話,就怕當地的百姓也是最大的一個阻礙……”沐天成嘆著氣說道。
宋濂也點頭附和道:“沐大人說的不錯,秦家態度堅決,尤其是刺史秦恒,更是不可理喻,漢陵侯不如緩些時日執行,
下官建議,讓四省之地先改變局面,再逐漸滲透過去,畢竟人力物力四省遠在那三省之上。”
劉策想了想說道:“本軍督打算先去見見那位秦刺史,等和他交涉過后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