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真的忍心將我嫁給那些渾身散發馬臊味的異族人部落去么?我要嫁到那里的話,這輩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府廳之內,一名十六歲的少女哭的是淚雨梨花,跪在自己父母跟前不斷苦苦哀求著。
主位上,一襲身穿藍白相間官袍,帶著高高的黑帽,下巴留著一撮烏黑胡須的中年男人,一臉愁容的盤坐在墊子上。邊上的一名中年女人,不斷用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角的淚滴,看上去十分的悲傷。
這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就是李善喜,盤腿端坐在主位軟墊上的就是李世芳的族兄,李兆基和她的母親崔氏。
昨日,李兆基就收到徐遼命人送來的消息,讓他女兒準備出嫁,并告知他已命人前往肅慎部落去通知泉男建準備迎親。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讓這個遼東貴族家庭不知所措。
李兆基仔細反復翻看送來的消息內容,確定無誤后,也是呆立當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當晚,李兆基將這個驚天噩耗告之崔氏和李善喜后,整個府邸如同嚎喪一般啼哭不止。
畢竟李善喜是李兆基唯一的女兒,怎么舍得讓她出嫁給胡人為姬妾呢?
但是,經過一整夜的考慮,李兆基也沒想出合適的辦法改變眼下這一切,只能期望今日劉策抵達后能讓他改變心意。
“父親,你倒是說句話啊?莫非你真的狠心將女人丟給那群肅慎人么?呆在那群肅慎人身邊,女兒只覺是生不如死啊思密達!”李善喜凄聲向李兆基哭泣道。
李兆基閉目搖了搖頭說道:“我會盡力的,等那位軍督大人和徐將軍回來后,父親會和他們去談的,你現在先別哭了……”
李善喜聞言,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聲,抹了把眼淚對李兆基說道:“父親,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嫁給肅慎人的思密達……”
李兆基點點頭:“你先回去洗把臉吧,待會兒還要出城去迎接徐將軍和遠東的來使……”
“嗯……”
李善喜應了一聲,起身和李兆基以及崔氏告別前去收拾妝容了。
“唉……”
看著李喜善離去的身影,李兆基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崔氏忙對李兆基說道:“夫君,你能保住咱們善喜的對么?”
李兆基不發一言,只是沉默的低著頭。
崔氏急道:“夫君,你說句話啊?你一定有辦法,不會讓善喜去跟那些蠻夷和親的對么?”
李兆基搖搖頭說道:“我只能說我會盡力的,徐遼送來的信件態度是異常堅決,他言到平京后三日內,善喜必須動身前往肅慎人的屬地,就怕我開口都無能為力……”
崔氏聞言,流著淚說道:“夫君,善喜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啊,如果她離開了我們身邊,可讓我們怎么活啊?”
李兆基道:“事情還沒有下定論,我會找金自在和蔡賢兩位大人商議一下,希望能讓事情有個轉圜余地,現在你也去收拾一下吧,準備去迎接來自遠東的貴客……”
李兆基說完后,從地上爬起身,略帶疲憊的向府廳外走去。
……
臨近午時時分,平京城的大門外,早就站滿了迎候劉策的人群,來的都是遼東當地士紳官員,以及貴族子女,就連李世芳也早早開始在城門口等候,等待著目睹傳聞中劉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