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毛看著那可怕冰冷的寒鋒映照在自己眼簾時,根本沒有想到反抗,只是認為自己不夠虔誠的懺悔,不停的頂禮朝他們膜拜。
然而,洶涌而過的鐵騎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無情的兵鋒沒有被他們的卑微打動……
“噗呲……噗呲……”
一片金屬劃過軀體的輕響回蕩耳畔,帶起片片鵝毛般的鮮血揮灑在這曠野之上。
一撮毛首當其沖,被鋒利的刀鋒切開了半個腦袋,碎裂的骨肉瞬間染紅了他膝下的草坪。
他至死依舊高舉著雙臂,保持著跪姿,在身體搖晃一陣后,重重摔倒了松軟的草坪上……
二十騎如疾風驟雨般席卷而過,除了藍湛外,所有胡人都被這隊騎兵砍的面目全非,死無全尸……
血腥短暫的屠戮結束后,為首那名騎兵策馬上前一步,將染血的環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從面甲后發出一陣金屬固有的嘶啞聲音。
“你為什么不跪?”
藍湛抬著頭惡狠狠盯著那張可怖的面甲,用胡語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卑賤的綿羊,想讓我藍湛對你們屈膝求饒?做夢!”
“很好,不愧有著草原族群的血性,我很欣賞你……”玄甲騎士收刀橫綽在馬鞍之上,“勇士,就該有勇士的死法,不能和你那群貪生怕死的同伴一樣。”
玄甲騎兵話音一落,帶著皮手套的左手輕輕一揮,下一刻立馬有兩條馬套甩出,將他脖子死死固定住。
“開始吧,只要你撞到對面那顆巖石不死,我就放你自由……”
“吁~”
“呃~”
藍湛剛要說些什么,忽然感覺脖子一緊,緊接著聽聞一陣戰馬嘶嘯的呼喊,整個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體在戰馬的疾馳下,貼著地面被拖動起來了。
“呃~”
藍湛只覺得呼吸困難,耳邊一陣狂風呼嘯,雙手本能死死抓著脖子前的繩套不放。
就在他張開嘴,翻白眼之際,猛然感到頭頂似乎有壓力傳來,生命危急關頭,他奇跡般的轉過身,努力想要站起來,卻不想眼前出現一塊巨大的巖石,不由讓他的瞳孔放大……
“砰~”
一聲轟響,藍湛整個人都狠狠撞在了巖石上,留下一灘深紅色的鮮血和裂開的蛛網紋……
“呼……”
為首的玄甲鐵騎從透氣孔中呼出一口濁氣,然后將臉上的面甲摘了下來,竟是白麒那張年輕的俊臉。
只見他拍了拍馬身邊的血耳,大聲說道:“好了,此次逃跑的七十三人全部伏誅,將他們的耳朵割下來,該回去跟霍指揮使邀功覆命了!”
“哦唔~~”
所有玄甲羽翎摘下面甲,齊齊歡呼了一聲,紛紛下馬收拾戰場,然后向來時的路策馬而去,只留下一片血腥的戰場和一具具殘肢斷臂的尸體映照在午時的日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