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夫人慘痛的傷亡讓后陣看在眼里的塞拉夫心疼不已,要知道整個雪蒼山脈的斯拉夫人也不過兩萬人,這次調來準備下山劫掠的八千人無一不是各部落最為精壯的男丁。
可如今才這么一會兒功夫,還未接觸到敵人就損失了至少四百人?二十分之一的巨大傷亡率!對面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這么可怕?
塞拉夫只覺心頭一股強烈的不安油然而生,總覺得今天可能是斯拉夫人遭遇自在與蒙洛人交戰以來最大的危機。
“哇呀呀~”
“噗~”
“噗呲~”
一群斯拉夫人沖到盾陣前,想憑借自己的蠻力撞開把道銅墻鐵壁。然而三步距離,迎接他們的是一條條漆黑冰冷的長矛。
鋒利的矛刃狠狠地透穿那些神情瘋癲的斯拉夫人軀體,登時綻放一梭梭沸騰的血箭。
“哇呀呀~”
一名斯拉夫人的腹腔被一支長矛貫入,他感覺自己體內一陣翻山倒海劇烈震蕩,疼的弓起身子,雙手死死抓住矛桿,臉上神情如青面獠牙的夜叉,嘴里發出一陣不似人叫的呻吟,顯然是痛苦至極。
“噗~”
“砰~”
而長矛手卻沒有對斯拉夫人的慘狀有任何的同情,只是機械的拉動手中長矛,想要將矛刃從他軀體中抽回。
可惜,三棱長矛卡在了那斯拉夫人體內的骨架上,用力抽動同時將他整個人都帶了過來,最后重重的撞在刀盾手手中的長盾上,才收回了長矛。
而那斯拉夫人則是仰面朝天重重掀翻在雪地上,同時腹腔內沸騰的熱血如泉涌一般激濺噴射,染紅了周圍的積雪,又瞬間凝固成冰塑。
相同的情形在整個嚴密的盾墻前發生,一支支冰冷的長矛每一次挺動都會帶起成片淋漓的血光,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在整個雪谷之內。
“呲~”
正在沖鋒的索斯夫剛舉刀欲騰空躍起,不想他腳尖還未離地,一支帶血的長矛就貼著他面龐而過。
索斯夫嚇得是心膽俱裂,求生的本能讓他硬生生止住了跳躍的動作,奇跡般的向左側閃避了一步,結果矛刃是貼著他的肋骨擦身而過,帶走身上的一片皮甲。
“太可怕了……”
死里逃生的索斯夫,驚恐的嘀咕一句,不敢再向前沖去,身體不斷向后挪動,最后隱入族人之中,不見了身影。
相比索斯夫,另一邊的安德夫就沒這么好運了,他嚎叫著避開刺來的數根長矛,沖到了盾墻前,揮動手中利斧,狠狠的向一面長盾劈去。
“砰~”
利斧劈在結實的長盾上,產生一陣劇烈的晃動。
“噗~”
刀盾手死死握住手中長盾,用力向前一頂,安德夫一個不慎被盾牌砸中胸膛,猛吐一口鮮血,踉蹌的向后退去。
“噗~”
“噗呲~”
“哇~~”
可是就在安德夫要倒地的一剎那,他胸膛和腹腔一陣冰涼,金屬破軀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在他耳畔響起,兩支長矛無情的破開了他的肌肉,將他體內的腑臟盡數刺穿。
一聲慘烈的嘶吼從安德夫嘴里發出,短暫的冰冷麻痹痛覺神經后,伴隨而來的就是令人窒息的痛楚。
他無力的松開手中的利斧,雙手不停在空中手舞足蹈一番,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可最終他眼前被一片漆黑給包裹,陷入了永夜沉淪之中。
連番無情的屠戮,看著同伴們前赴后繼沖到對面那銀裝素裹的盾陣前,然后毫無價值的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尸體與這雪山融為一體,剩余的斯拉夫人從骨子里竄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斯拉夫人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族群,他們的族人崇尚野蠻暴力,打仗的時候往往都是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