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道:“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與她師徒情分也就此而終,沒什么好再說的,現在該考慮的是尋找下一個合適的對象……”
諸葛稚搖了搖頭:“皇甫先生,這件事終歸是你的不是,好在悲劇沒有釀成,你和葉總司也并非就沒有轉圜余地,她欠缺的,或許就是你的一聲道歉。”
皇甫翟聞言,沉默片刻,隨即說道:“她需要的不是道歉,如果一聲道歉有用,天下還會變得如此紛爭不休么?
止戈,非攻,兼愛,乃至天下大同,那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去努力奮斗,有著自我犧牲的渡世決心,才能實現的,
既然她無法承受,那我就應該趁早舍棄……”
諸葛稚說道:“你考慮的是從天下的角度看待問題,從而忽略了人性本來,事實上,很多問題本來是不用發生的,
偏偏是你的一個決定把事情復雜化了,唉,葉總司所缺的真的只是你的一聲誠懇道歉,我想她會理解你的苦衷,因為你從沒有真正想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尤其自己的學生……”
皇甫翟睜開雙眼:“一個心靈需要安慰的謀士,她還是一個合格的謀士么?我沒有時間精力浪費在安撫他情緒上面,如果她有病,那就去找大夫看看……”
諸葛稚嘆了口氣:“那在下想問一句,你究竟想把葉總司培養成一個怎么樣的人,你想過么?要讓他跟你一樣,將來再重復你的人生軌跡?”
皇甫翟頓時一怔,竟是沒有回答出諸葛稚這個問題。
諸葛稚接著說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你見過兩個完全相同的雞蛋么?
我從你對葉總司的態度可以看出,你有意無意想將她雕刻成和你一樣的人,那你問過她愿意么?”
“既然做了我的學生,那她有選擇的余地么?”皇甫翟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她變成什么人,只是想將她培養成材,人性?如果談人性,那就不適合成為一名運籌帷幄,心懷天下的謀士!”
“請恕在下不敢茍同……”諸葛稚說道,“謀士怎么就不能談人性?恰恰相反,一個懂得人性的謀士才會去真切體會亂世人命的訴求,才會做出最為正確的謀略,
還是那句話,你這次對葉總司所造成的傷害確實太大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就這么失去你辛苦栽培一年的學生在這種情況下,就此與你分道揚鑣吧?”
“我自己的事我自會處理,無需你來勸我……”皇甫翟閉眼說道,“不用試圖勸服我,我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諸葛稚搖著羽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聽先生說這番話,在下就知道,你依然把葉總司當成自己的學生,還是不舍得放棄,
如此,在下也不再多言,你們師徒之間的矛盾該如何化解,也就無需在下再多操心了,言盡于此,在下就先告辭了,請……”
諸葛稚欠身行了一禮,轉身慢悠悠的離去了。
“對了……”剛離開兩步,諸葛稚忽然回身又說道,“皇甫先生可否認識一個叫佘克己的人?”
“你問這個做什么?”皇甫翟睜開眼,淡淡地問道。
諸葛稚說道:“那本《西域彤云志》就是佘克己所著,而據在下所知,佘克己最近一次出現的時間是在五十年前的神都皇宮之內,
他曾以命相逼,逼迫皇室修改律法,讓女子十六歲方為出嫁正齡,可自那以后,佘克己的下落就一直成了一個不解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