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方將軍,唐副將軍……”帳內軍需營的士兵連忙向放達幾人下跪行禮。
“免禮……”
方達抬抬手,徑直走到那堆方“軍餉”的箱子前,登時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指著它顫聲問道:“這……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軍需官忙對方達解釋道:“方指揮使,小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軍餉接到手中就成這個樣子了……”
方達眉頭一皺,對軍需官沉聲說道:“老王啊,你跟了本指揮使也有十年了吧?本指揮使一直對你信任有加,老實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軍需官立馬跪在地上,對方達說道:“請指揮使大人明鑒,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從接手這批軍餉開始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即使要動手腳時間也不夠啊……”
方達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老王,別跪了,你的為人本將軍還是信的過的……”
軍需官松了口氣,謝過后從地上爬起,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方達巡視了一圈,眼神逐漸變得陰冷無比,一腳踢在一口裝滿碎石的箱子上,怒喝道:“真是豈有此理,看來我們都被城里那群狗官給蒙蔽了!
本將軍還天真的以為他們會把軍餉送來,可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那群狗官還要戲耍我等,可惡,真是可惡!”
發泄完情緒,方達拍拍軍需官的肩膀,厲聲說道:“老王,這一切都是本將軍的疏忽,是我太過相信那群狗官,沒有仔細查驗軍餉虛實,
放心,我現在親自跟兄弟們去說,這筆賬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要找他們討回一個說法,我不能讓兄弟們再這么受委屈了!”
話畢,方達和唐絕等人大步走出帳篷,留下一臉懵逼的軍需官和他的下屬,徑直向士兵云集的場地走去。
但軍需官以及他的下屬誰都不會想到,這批餉銀早已被方達、唐絕等軍中高官給私下貪墨了。
因為他們發現這是一條發財的“捷徑”,只要敢縱兵鬧事就能讓城里那群坐擁金山銀山的世家子弟妥協,所以想借此獲得更多的利益,只有將那些士兵的不滿無限放大,定能賺的盆滿缽滿。
……
深夜,刺史府內正在操辦侯龕的奠禮,一家子哭的是昏天暗地,各前來悼念的官員也是各自哀聲嘆氣……
侯夫人哭的傷心欲絕,趴在侯龕靈位前嘴里不停喊著“帶我走吧,我怎么活啊”之類的話。
就在她即將哭暈過去的時候,邊上的侍女這才上前將她拉開。
等侯夫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開始悼念時,她趁人不注意,轉身背對眾人,從素衣袖子內中搜出一個精致的梳妝盒,打開后邊照鏡子邊往臉上抹粉底,完全沒有了之前傷心欲絕的態勢。
這么一個梳妝盒是侯龕在時從遠東托人買來的,連同內中水粉胭脂在內,足足花了二百五十兩黃金,按金銀比例一比三十,就是七千五百兩,當真是奢侈至極。
“胡員外前來悼念侯刺史,獻白銀五千兩~”
“張大人前來悼念,獻白銀七千兩~”
“王大人……”
每一個前來悼念的賓客無一不是攜帶真金白銀而來,換句話說,這種場面你要沒錢都沒資格來悼念……
“不好了,出事了,城外的軍隊開始攻城了~”
本該“完好”的場面卻忽然被一個急沖而至的家丁給打斷了,他滿臉驚恐的喊出了讓整個靈堂內都亡魂喪膽的消息……
隸元官兵,這一次,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