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靜輕罵一聲,書寫下最后一筆,將毛筆往桌上一丟,拿起紙張吹了吹,放在一旁等著晾干,爾后拿起邊上的茶碗說道:
“孟珙什么人?他要是傳來敗仗我才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有什么好高興的?這爛攤子還不是我們自己拾掇出來的?現在不過是將功補過而已。”
左朔咂了咂嘴,搖搖頭說道:“但我們還是把隸元牢牢控制在手中了啊,軍師所做這些還不是為了軍督大人將來的大業么?”
許文靜舒服地點了點頭,飲下一口茶說道:“這話說的在理,不過現在還不到太平的時候,隸元還有幾只蟑螂需要料理……”
“敢問軍師大人,蟑螂是什么?”左朔問道。
許文靜沒好氣的說道:“就是一種蟲子,南方夏天濕熱天才有,你們北方天冷干燥,見不到的,反正挺惡心人的一種蟲子,
本軍師的意思是說叛軍是料理了,但縮在稽縣的邢動這群殘余勢力也不能無視,命人通知孟珙,休整數日后,立刻打下稽縣,
直接將邢動等人就地正法,無需再來稟報……”
左朔忙拱手應道:“遵命,屬下這就找人去通知孟將軍……”
許文靜又喝了口水,見紙上筆墨已干,取過來塞入信封,對左朔說道:“隸元的事基本已經結了,但我們也別閑著,是時候對付盤踞在黔州的世家勢力了……”
左朔聞言大吃一驚,慌忙勸道:“軍師大人慎重,黔州乃是軍鎮重地,絕非如隸元這盤散沙可以肆意擺弄啊,這要搞不好,兵戎相見沒準我們連隸元都要失去了……”
許文靜冷笑一聲,嘴角揚起一道微弧:“你都能考慮到的事本軍師又怎么會沒想到呢?我這封信就是助軍督大人掌控黔州的關鍵……”
左朔望著許文靜手中的信封,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就憑這么一封信就能助軍督大人掌控黔州?”
許文靜放下信封,繞著桌案走到左朔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左朔啊,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處理一些事務的關鍵并非就一定要用刀用槍,最重要的是要靠自己的腦子去想,去發現,明白么?”
左朔搖搖頭一臉茫然的回道:“還請軍師明示開解,屬下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頭緒……”
許文靜笑道:“我問你,黔州最大的勢力是何人?”
左朔立馬回道:“這個知道,自然是總督章家壽了……”
許文靜搖搖頭,又問道:“那除此之外呢?”
左朔眉頭一皺,仔細思索一陣后,雙眼一亮:“莫非是玄武關鎮軍太守韓曠?”
“然也……”許文靜頜了下雙眼,一臉陰笑著說道,“玄武關可是有足足二十萬大軍,這可是抵御塞外蒙洛人的精銳之師,
軍督大人對他們評價也是很不錯,要是能讓韓曠站在我們這一邊,他章家壽算個屁!”
左朔一臉黑線:“可是韓曠會好端端站到我們這邊么?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許文靜聞言,盯著左朔說道:“不可能?左朔,這話你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在本軍師的字典里還沒有這三個字!”
左朔低頭說道:“軍師大人息怒,都是屬下一時失言……”
許文靜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這韓曠也算是沙場老將了,雖是文官出身,但也是一步一步從底層軍士爬到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