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桌上的盤子都發出賊亮的光芒,張義潮的面頰也逐漸變的通紅,等有五六分的醉意時,他忍不住抹了抹嘴,打了個飽嗝,見許文靜和左朔都笑著望著自己,登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頭拱手說道:“軍師大人,慚愧,末將一介粗人讓您見笑了……”
“哈哈哈哈……”許文靜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指著張義潮不停搖頭說道,“張將軍不愧是人中豪杰,果然痛快啊……”
笑聲落下,許文靜拍了拍手,但見門外進來幾名抬著箱子的士兵來到張義潮的身邊,待打開箱子,卻見內中滿是銀光撲鼻,好不耀眼。
“軍師大人,您這是……”張義潮回過神來不解的對許文靜說道,“屬下不能收這銀子的……”
“張將軍想哪里去了?”左朔微笑著替許文靜和張義潮解釋道,“這些銀子是玄武關將士的軍餉,既然玄武關守軍兄弟由軍督大人調遣,
這軍費自然是由軍督府出了,這些只是一部分,你先點點,看成色有什么問題?”
“多謝軍師大人……”張義潮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忙起身和許文靜行了一禮,“真沒想到軍師大人如此體貼玄武關將士……”
許文靜揮揮手說道:“張將軍,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軍督大人,在下不過是個代為執行的人罷了……”
許文靜這話自然是發自肺腑的,他明白劉策對自己做什么都能容忍,唯獨染指軍權這塊若是被他抓住把柄,怕是以后的前途就都毀了……
張義潮大聲謝道:“多謝軍督大人,但是,在下雖然一介武夫,卻也知道軍師您眼下為了安置流民百姓是需要錢糧之際,不如就先將這筆軍餉用做賑濟災民之用吧?”
他這番話倒也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濫,首先,許文靜已經送來了二十多萬石糧草,再收人家的銀子未免會讓人以為貪得無厭;其次,災荒之年,糧價飛漲,這些軍餉即使到手也換不回多少糧食,還不如不收。
許文靜點點頭:“沒想到,張將軍還懂得體恤百姓,這可真是難能可貴,不過,
張將軍這筆軍餉在你回玄武關之際請務必要帶回去,因為這是軍督大人的命令,你若不收,讓本軍師無法跟他交代啊,
至于那些饑民,張將軍想必一路行來也都看到了,我軍督府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救的中原子民,就請放心吧……”
聽許文靜這么說,張義潮也不再推辭,起身說道:“那末將就替十五萬守關將士先行謝過軍督大人,謝過軍師了……”
“嗯……”許文靜輕輕應了一聲,“張將軍一路辛勞,本軍師已經給你們幾位玄武關來的兄弟備好了房間,先去早些歇息,明日咱們再詳談……”
“末將告退……”
張義潮拱手行了一禮,爾后在左朔陪同之下,向府廳之外走去。
左朔和張義潮前腳剛離開,孟珙就拎著雙手反縛的邢動來到了廳內:“啟稟軍師,邢動帶到……”
話畢,孟珙從后一腳踹在邢動的膝彎處,邢動忍不住呼喊一聲,隨即重重跪在地上。
“哼……”
許文靜冷哼一聲,厭惡的瞥了一眼邢動,坐回桌案前,端起酒杯說道:“邢動,你說你一個屠夫出身,乖乖賣你的肉不就好了么?干嘛學人領兵上陣,你以為殺豬跟殺人是一個樣么?”
邢動扭動肥碩的身軀,蹭到許文靜跟前嚎啕大哭:“軍師啊,我錯了,都是侯龕那王八蛋逼著讓我當什么領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