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冉解釋道:“父皇,請恕兒臣直言,大周北地八省早已脫離我大周中央治理長達七十年之久,
敢問這七十年來我大周朝廷一共向北地八省征集了多少稅銀,兒臣親自翻看過稅冊,粗略估計一共是五千二百四十萬兩,
也就是說每年從大周北地八省征集的稅銀才區區七十五萬兩都不到,近幾年更是一分銀子的稅都收不到?
上陵裴家是北地第一大世家,可就算是他,自朕登基以來不單沒有向朝廷繳納一文錢的稅,反而倒貼進去了三百八十萬兩所謂的起腳銀(收復神都時,裴濟索要的餉銀),
兒臣不過是變通一下,以北地八省抵押向劉策借貸了一筆銀錢應付眼下糜爛的局勢又有何過錯?何況北地八省只要有裴家在,我們能有機會插手么?
以這么一片無用之地換來六千萬銀元,又有什么不對了么?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朝廷因為財政問題舉步維艱,原地踏步,甚至一步步倒退么?”
衛稹見衛冉氣勢咄咄逼人,氣的是雙眼通紅,衛炯見此忙說道:
“皇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北地八省乃我大周固有疆土,你一下子將此萬里之地拱手讓人,如何面對天下臣民的責問?豈不是丟盡了我大周皇室和朝廷的臉面么?”
“臉面?呵呵……”衛冉冷笑一聲,望著衛炯說道:“我大周這些年來丟的臉面還不夠少么?
西面,夏人占據我涼州之地已有三十五載,東面,呼蘭人霸我遠東冀州一十三載,西南,勃紇人逐年劫掠我蜀地百姓財產如入無人之境,東南,瀛奴蒼狂異常,極南,緬邦和寮國屢屢進犯嶺州門戶,
敢問王弟,你覺得這些夠不夠丟臉?更何況,還有蒙洛人將立國之初我大周在塞外的三千里草場盡數吞并,每年都要向這群番邦獻上歲幣女人和糧食求和方可免啟兵戈,這些夠丟人了么?”
“你……”
衛炯聞言,登時氣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衛冉繼續說道:“如果這些都是外敵導致,那接下來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北地叛亂,荊楚叛亂,偽昌偽齊,黃覆之禍,搞的民不聊生,救災不力導致百姓顛沛流離,走投無路之下屈伸投賊,
敢問這些到底丟不丟大周皇室和朝廷的臉面?臉面?其實我大周的臉面早就丟盡了!早就沒臉可丟了!”
衛冉最后一聲幾乎是咆哮這呼喊出來,震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緊,戰戰兢兢的不敢直視他。
“同樣是丟臉,朕為何不跟劉策合作?至少人家還顧及著皇家顏面,給了朕一筆銀錢維系朝堂運轉,以他的實力要是不給我們又能拿他怎么樣?
既然各位臣公言辭鑿鑿,那你們有人替朕想過辦法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么?只要有人能替朕充盈國庫,朕立馬解除與劉策的合作!這樣的人有么?”
整個玄極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衛冉,此刻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氣勢讓他們都不敢直視。
“好好好,好啊……”衛稹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瞪大雙眼指著衛冉,“不愧是當朝天子,當真是氣勢非凡啊,看樣子你是鐵了心不愿意聽朕的話了?”
衛冉輕輕的搖搖頭,堅定的說道:“抱歉,父皇,為了這大周江山,兒臣已經沒有退路了,請原諒兒臣的不孝,因為我衛冉才是大周帝國的國君!
今日眾位臣工出現在玄極殿內,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下不為例,朕不希望看到局勢朝最不愿看到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