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們,跟緊我,拿下那座關隘,殺啊~~”
“喝~~”
天蕩峽內,殺聲震天,耿恭揮刀砍翻一名裴軍士兵,激昂的大吼一聲,身后無數手持刀盾的將士嘶聲歷喝,結成完整的軍陣,將入目所及的敵人盡數碾壓在腳掌底下。
“快,頂住,不要讓他們繼續靠近,頂住啊~”
負責鎮守關隘前最后一道防線的雷英,不停揮動手中佩劍,扯著已經干痛的嗓子指揮守軍奮力抵擋。
“啪啪啪啪……”
一陣扁豆燜響聲伴隨嗆鼻的濃煙在空谷上空回蕩,一百支三眼銃同時向二十步之外瘋撲而至的敵人竄出了呼嘯的煙火。
霎那間,數十名裴軍士兵的軀體綻開出一團嬌艷的血霧,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仿佛在訴說著戰場的無情。
一名裴軍士卒的腹腔中了一銃,在旋轉的彈丸撕開他身上皮甲,鉆入體內之際,只感覺整個人都有著股說不出的絞痛充斥在身體每一處細胞。
火銃射出的圓形彈丸一經射入身體,就會以患處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面傷,這一銃已經將他的腹部的腸子徹底打爛了……
類似同樣的情形,在整個裴軍陣中發生,到處都是中彈到底,絕望的凄喊聲,火銃彈丸所帶來的痛苦遠不是弓弩可以相提并論的……
硝煙吹散,耿恭所部刀盾手在經過短暫的停歇后,繼續向前碾壓過去,與眼前敵人再度廝殺在了一起。
眼看自己所立最后一道防線就要被遠東軍突破,雷英急的一把拉過親兵,大聲吼道:“可惡,趕緊向側翼求援,快要頂不住了……”
親兵聞言,立馬前去求援了,可雷英看著自己所部士兵哭爹喊娘的情形,能不能撐到友軍來援還是未知之數。
正在這時,探馬送來了裴慶消息:“報,啟稟將軍,裴將軍有令,讓你撤出防線,回防主營……”
雷英面頰抽搐了一下,立馬下令道:“全軍聽令,立即后撤,與裴將軍主營匯合,撤,快撤……”
聽聞軍令之后,剩余的大軍如潮水般立馬褪去,各人面露驚恐的向后方撤退,再也不愿意去面對這支可怕的虎狼之師……
見敵人潰退,耿恭身邊的親兵忙對耿恭問道:“耿隊官,敵人撤了,要不要繼續趁勝追擊?”
耿恭搖搖頭:“不必了,先殺入關口再說,窮寇莫追,以免中了他們的埋伏,讓兄弟們加把勁,到了關口內我們再好好慶祝!”
……
“砰~~”
裴慶主帳內,望著雷英面色憔悴的跪在自己跟前,裴慶氣的是一掌就將木制主案拍的粉碎,嚇的帳內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遠東軍已經攻入天蕩關隘了?”裴慶面紅耳赤的問道?
雷英羞愧的點了點頭:“一千遠東軍已盡數進入關卡……”
“廢物!”裴慶忍不住大罵道,“你部可是有足足一萬兩千人啊,怎么區區一千人都攔不住,就算是一萬兩千頭豬也不至于一個多時辰都守不住吧?”
雷英辯解道:“裴將軍,這也不能全怪末將吧?遠東軍戰力武備本就遠在我等之上,人數雖少,但各個都是精銳,
而屬下的部隊多是老弱,能阻擋敵軍一個時辰已經盡力了,更何況側翼友軍明知我部陷入苦戰卻沒有發兵救援,這才……”
說到這里,雷英有意無意把矛頭指向了呂子讓和王超二人,顯然是怪他們沒有盡到自己本職才會有此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