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的**開始膨脹的時候,任何昔日的些微瑕疵,都會成為牟取自身利益的理由,
而大周朝廷的軟弱無能,更是讓蒙洛人將百年前那次恩怨無限放大,成了最合適的借口,
皇兄說過,蒙洛人要想強大,就必須要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算沒有,也得制造出一個強敵,
只有這樣,蒙洛部才能團結一致,大周就是蒙洛人眼下共同的敵人,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么,軍督?”
“本軍督明白……”
劉策應了一聲,其實拓跋玉海說的這番話本意就是闡述了一個道理:弱才是原罪,而所謂的世仇理由,不過是強者為了達成目的的借口罷了。
大周和蒙洛人之間到底在百年前有沒有結仇,這個真相其實并不重要,只要蒙洛國內的牧民相信:曾經大周對窮途末路蒙洛人非但不施以援手,還落井下石造成差點滅族的事實,那就足夠了。
蒙洛人自小就被灌輸大周子民軟弱可欺的印象,理所應當覺得奴役、屠殺、劫掠他們是天經地義,加上新仇舊恨,蒙洛人覺的本來就該進駐中原那片繁華富庶的廣袤土地,成為新的主人。
不過,劉策是絕對會阻止這種悲劇發生,從與拓跋玉海協議通商貿易開始,對草原的布局就已經悄悄展開了。
二人邊聊邊走,等來到鎮軍府后,相互道別,各自回房了……
“夫君,你回來了……”
一回到房間,葉胤就迎了上來,將劉策身上的披風取下掛在衣架上,接著倒了杯熱茶。
劉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坐到火盆前烤了烤凍僵的手,待身體有些暖意后,便跟葉胤說道:“你還在為我向拓跋宏業寫那封信感到憂心么?”
葉胤不置可否:“夫君,妾身知道你這么做在想什么,但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冒險不行啊……”劉策嘆道,“我們現在還不具備與蒙洛人決戰的實力,為夫只能出此下策去探知拓跋宏業的底線,
如果他同意為夫所提的建議,并不會因為信件的內容出兵,那就說明蒙洛內部真如你所料那般也有自己的困境或是盤算,
當然,如果拓跋宏業撕毀信件,發兵前來攻打玄武關,那也不用再思考其他什么事,直接在關口死戰到最后一兵一卒即可,
我在賭,賭蒙洛帝國內部不穩無暇南顧,賭拓跋宏業不知我方虛實投鼠忌器,只要賭贏了,就能贏得足夠的發展時間,
待穩定中原后,是時候積蓄所有力量,向塞外展開全面戰爭,徹底掃平蒙洛人對中原的危害……”
葉胤聞言,攬住劉策的脖頸,貼在他身上,柔聲說道:“夫君,妾身相信,你一定能拯救中原的百姓,
妾身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幫助你,直到看到天下止戈,和平來臨的那一天……”
“嗯……”
劉策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神情異常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