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地形影響,張義潮所部在缺口處只能排成六人一組,長矛手的優勢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擺不開完整的軍陣,只能憑借精良的甲胄和前方刀盾手的掩護,與拒角后排成半弧線狀的安定守軍進行著最為慘烈的傷亡對換。
“殺啊……”
一聲聲刺響不停回蕩,帶起的鮮血染透了雙方將士身上的衣甲,凄慘的哀嚎聲不及響起,就被更為激蕩的喊殺聲淹沒。
“噗呲~~”
一名長矛手一矛刺出,直接命中對面拒角后安定守軍的臉頰,鋒利的矛刃無情的向他的內腔擠壓進去,在長矛手感到手中傳來細微的阻力剎那,矛刃已經透過他的臉頰,直接從后顱貫穿而出……
“呀~~”
安定守軍中一名身材魁梧的長槍手,忽然大喊一聲,丟下手中長槍,一把抓住對面長矛手刺來的矛桿,隨后用力一拉。
那名長矛手剛刺出一矛,因為腳前心未穩,所以被對面長槍手這么一拉,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
“死吧~”
安定守軍用力拉著長矛,想要將對面的敵人撞到拒角之上。
“做夢~”
然而,關鍵時候,長矛手立刻松開了手中長矛,安定守軍士兵一個踉蹌間,整個人都癱坐在地。
而長矛手在慣性的作用上,身體依舊不受控制的向前跑動,在即將要撞上拒角的時候,猛地一蹬腿,踩到拒角尖刺間的縫隙之上縱身一躍,騰空而起,直接跳入了守軍陣中,引起了成片的動蕩不安。
“噗呲、噗呲……”
長矛手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在躍入守軍陣中連續揮刀砍翻三人之后,四周就由無數支長槍,狠狠地洞穿了自己的身軀,直至鮮血將自己的腳掌淹沒……
雙方的士兵不停有人倒下,又不停的有后續部隊接上,處于白熱化之態下的戰爭,在這一刻變得是愈發的慘烈了。
猙獰的臉,沸騰的血,在這殘破的城池中,在雙方將士震天的喊殺聲中,交織成一片殘酷血腥的戰場。
交戰的雙方士兵,已經完完全全殺紅了眼,在濃重血腥味的刺激下,生死在這一刻已經變得無足輕重,拋開所有的負擔,腦海里就只剩下本性的思維。
殺!
“雍州軍,嗯……”
后方陣中,劉策從窺鏡中注視著前方的戰事境況,當他看到安定守軍在如此劣勢之下依然死死阻擋自己大軍的進犯,不由微微贊許了幾聲。
“如果大周各地的官兵都能拿出如此舍命之態去對陣外敵,那塞外的胡虜還敢覬覦中原大地的資本么?”
放下窺鏡,劉策嘆息了一聲,不過眼神卻是異常的堅定,更是要下定決心取下雍州。
“命令夏侯瓊所部做好準備,待哥舒憾和張義潮所部壓制住安定守軍的反撲,占據缺口后,立刻派兵前去馳援,午飯就到城里去吃吧……”
劉策向焦絡丟下一句,轉身向自己大營走去,從戰事總體情況看,依然是自己的軍隊占據主導優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安定城定會在午時之前被自己取下。
只要安定城取下,那就能將雍州本地所有軍隊都調動起來,以自己為誘餌讓雍州軍隊疲于奔命,繼而給身后九千北府軍制造攻城掠地的良好戰機。
如今,劉策的這個計劃,馬上就將實現了。
……
“快,加快速度,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