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不想死~”
一名正在沖鋒的怒虎軍士兵被一支突如其來的長矛貫穿腹腔,痛的他是放聲大哭,雙手死死按住矛桿。
刺出這一矛的長矛手面無表情地用力一扭回抽長矛,將那嚎哭不止的士兵重重拉到長盾之前,前方的刀盾手緊密配合,在敵人身軀就要撞到盾牌一剎那,奮力將盾牌頂出。
“砰~”
“噗呲~”
木盾撞擊軀體的轟響響起一剎那,那名怒虎軍士卒的哭喊聲就此消止,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仰面倒落在地,緊抓矛桿的雙手無力的松開,留在軀體內的矛刃也隨之離開了他的腹腔,帶出一灘噴濺的血霧和紫紅色的斗腸,在極度痛苦中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吼~”
“嘶~”
左面陣列,一隊長矛手整齊的對準從正前方撲來的雍州士兵,齊齊刺出手中長矛,怒吼聲和冷氣倒吸灌入鼻孔的粗野混合一處,隨著長矛手握住兵刃的雙手處傳來一陣極大的阻力,對面的士兵身軀一個個盡數被無情的透穿,轉眼間就化為一具具冰冷的尸體倒落在盾墻之前。
怒虎軍的士兵空有滿腔血勇,卻嚴重缺乏臨陣對敵的經驗,在面對眼前這一個個從遠東軍各營中挑選出來的百戰精銳,顯得是多么渺小不堪一擊。
頃刻間,盾墻前方那片干硬的土地上,已經躺滿了不計其數的雍州士卒,從軀體內流淌而出的鮮血都已經匯積成一條淺淺的血溪。
而近衛軍的盾墻依然完好無損,如磐石般堅不可摧,盾墻之后的長矛手依然機械的將手中染血的長矛,刺向一具具前來無畏送死的軀體。
由始至終,這群近衛軍士兵臉上一直掛著冷漠的表情,對眼前這血腥的場面視若無睹,瞳孔中射出的兇光,仿佛正在貪婪的尋找著下一個可口獵物。
當體內的血勇盡數褪去,當血淋淋的現實殘忍的撕碎心中美好幻想,留下的只剩膽怯和懦弱。
怒虎軍的士兵在這一刻,從瘋狂之中終于清醒了過來,望著那道無法逾越的血色盾墻,恐懼和冰冷在血液的循環之下,眨眼就襲上腦海……
信仰在這一瞬間崩塌,自己苦心操練兩年,居然連一群山賊都打不過,在人數占有兩倍的優勢下,被人如砍瓜切菜般收割著性命,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自己努力了這么久,原來連一群山賊都不如啊!
“前進~”
“喝~~”
見敵軍放慢了進攻,近衛軍指揮官,立刻下達前進的指令。
隨著一千三百近衛軍將士一聲齊喝,肅立的盾墻緩緩的朝怒虎軍的方向挪動。
這一動,也徹底擊潰了這支年輕的軍隊士兵心中最后一絲心理防線……
“退~~”
一聲吶喊,宣告著這場戰爭的結局誕生,怒虎軍殘存的兩千士卒回身瘋也似的向秦州城門撲去。
“萬勝!”
“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