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刀鋒慢悠悠的劃過董虎咽喉,血箭瞬間飛馳而出,感受著咽喉處傳來的裂心劇痛,董虎整個人掙扎起來,急欲伸手去捂咽喉減輕死亡來臨前的痛苦,但被背縛的雙手怎么都無法掙脫麻繩捆綁的束縛,最終在極度恐懼懊悔之中,停止了呼吸……
劉策手一松,董虎的尸體轟然倒塌,爾后他手中的寒刀指向城頭不發一言……
“呃……”
見到城外這血腥一幕,李繼和李秀湛以及城頭守軍官將輕輕呻吟一聲,齊齊后退半步,面對劉策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眼眸中早已被恐懼所充斥……
“走~”
劉策收回軍刀,和甘子霸一道,翻身躍上馬背,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城外千軍萬馬疾馳離去,轟鳴的馬蹄聲漸行漸遠,只余下八千具雍州士兵的尸體和死不瞑目的董虎孤零零的躺在秦州城前,秦州城上的守軍是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繼蒼白的臉頰恢復一絲血色后,顫聲說道:“難道……我雍州地界,就任憑劉策賊子肆意妄為么?
諸位將軍,你們就當真沒人敢去與劉策應戰,眼睜睜看著雍州有朝一日被他給霸占么?”
周圍的將官默不作聲,不少人甚至縮了縮脖子,避開了李繼投來的眼神,畢竟各地馳援秦州的地方軍不是被擊潰擊敗,就是被騎兵遠遠甩到別處。
騎兵的速度和戰斗力根本不是靠步兵雙腿能追擊的,更何況,遠東軍本就十分善用騎兵,尤其劉策身為一軍主帥,一手帶出了多少支兇名遠揚的鐵騎,雍州兵如何能與他對敵……
“說話啊,怎么都不說話了?”見無人開口,李繼憤恨地指著城頭早已嚇的噤若寒蟬的官將,
“你們在雍州都受過我李家的恩惠,現在雍州有難,怎么一個個連退敵之策都想不出來了,嗯?都說話啊!不說話問題就能解決了么?
我知道,你們現在心中在盤算著是不是要把本太尉和家人捆了去見劉策投誠,好讓他放自己一馬,
但我告訴你們,我李家要是完了,你們也會跟著完蛋,知道劉策是如何對待跟自己作對的士族么?
北地的裴家、林家、趙家還有章家,四位世襲的總督,全部被劉策滅了滿門啦,你們也想步他們后程么?
少了李家對你們的庇護,你們還能滋潤多久?早晚有一天,劉策會把你們的利用價值榨干,然后跟丟一件垃圾一樣把你們全部收拾了!”
李繼的話讓城頭官將心中一時汗顏,終于一名文官拱手說道:“太尉大人息怒,屬下以為,現在當務之急應該速調西郡邊軍火速回援秦州,對與劉策這支精銳,當以精銳來應付之……”
李繼眉頭一皺:“調西郡的精銳回援?如果夏國趁機進兵該如何是好?”
李秀湛急著說道:“父親,當務之急是保住李家重要,要是雍州丟了,西郡守的再嚴密又有何用啊,
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秦州各郡地方軍都畏懼劉策不敢出兵,也只有西郡的精銳悍卒能與之一爭了!”
“萬萬不可!”就在此刻,一名年過三十的書吏正色說道,“太尉大人,西郡不單關系到雍州安危,更是關系到整個中原的安危,若有個閃失讓羌胡為禍中原,以后我們就都是遺臭萬年的罪人了!”
說話的書吏面色剛正,眼神是炯炯有神,方才整個城頭的守軍官將被城外的景象嚇破膽的時候,只有他面不改色,平靜地提筆將這一幕記載在文冊中,以便將來好放入史冊……
李秀湛聞言,回頭怒目,指著那書吏大聲吼道:“公羊高,你個酸儒胡言亂語什么?李家亡了,雍州沒了,還要鎮守個西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