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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呀……”
沉重的大門洞開,許巍捧著一疊文冊來到劉策面前。
劉策收下后,輕聲說了句:“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本軍督答應你們的事絕對會信守承諾,進城!”
在許巍的帶領下,劉策領著上萬人馬緩緩的步入了治州城內。
城頭的守軍見到劉策大軍進城,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兵器,麻木的看著他們,街道兩側的百姓也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們……
騎在馬背上的劉策心中很是感慨,心中自嘲的肺腑道:“真是慚愧,一月底到現在,本軍督只取下一座城池,還不是打下來的,看來雍州的民風果然不同他處……”
對與這些普通軍民,劉策自然不會去傷害他們,因為以后,這里就是自己的治下,這些百姓的未來衣食將要有自己來安排,必須要讓他們過的比現在要強,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接納自己……
“許司馬……”
忽然,一名侍衛連滾帶爬的跑到劉策身邊攔住去路,對邊上的許巍說道:“不好了,許司馬,許大人要帶著全家赴死,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父親!”許巍聞言大驚,忙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見諒,在下先行一步了……”說完,不等劉策回話,急忙跟著那名侍衛向家中跑去。
劉策眉頭一皺,一踩馬鐙迅速跟了上去,身后的甘子霸和一隊近衛軍也立刻拍馬跟上。
待許巍沖入家中,恰巧看到許康和自己的兄長正將脂油等可燃液體灑的滿廳都是,自己的幾個妹妹和年幼的外甥以及父親的妾室都抱頭痛哭不已。
當許康舉起燃燒的火把時,許巍不顧一切的沖到父親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父親,你這是做什么啊!”
許康老淚縱橫:“兒啊,我許家雖是半道入士,但一直都恪守忠義本份,如今治州淪陷,我們又有何面目去報太尉大人的知遇之恩,唯有一死,方能保住這最后的氣節……”
許巍哭著求道:“父親大人,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您一把年紀該安享晚年才是,如何能行事如此極端,
你若去了,兒子又有何面目面對世人啊,如果要死,那就把孩兒也一并帶上吧……”
“走開,你不是我許家的子孫……”許墾上前,一把拉開許巍,“滾,你給我滾出去,你沒資格一起去見我許家列祖列宗!”
“不,大哥,我是許家子孫,生是許家的人,死是許家的鬼~”許巍苦苦掙扎,試圖撲回父親懷抱,阻止他把火把拋下,釀成人間慘劇。
然而,他還是被許墾死死架住,最后重重掀翻在地,不得動彈半步,眼睜睜看著許康把火把朝沾滿油脂的幔帳移去。
也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沖入府廳,許康點火的手勢頓時一怔,和其他族人一起,呆呆地望著那群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士兵。
不一會兒,劉策正步踏入府廳,瞟了眼尚在地上相互掙扎的許巍兄弟,又掃了眼舉著火把愣在原地的許康,最后望向擠成一團跪在地上的女眷幼童,面無表情地坐到正座之上。
“你……你是何人……”許康問道,“為何擅闖我許家府邸?”
“在下劉策……”劉策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死死鎖定在許康這張老臉之上。
“你就是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