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哈~”
牧族弓箭手和那雍州兵齊齊怪叫一聲,丟下手中的步弓,抽出各自的兵刃,縱身一躍扭打在了一起……
緩坡之上,刀光劍影,攻守的雙方將士殺的是熱火朝天,彼此之間誰都不愿意退后一步。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雍州軍攀上山崖,縱使這支牧族士兵再如何悍勇,終究在人數之上呈現肉眼可見的劣勢,最后只能且戰且退,向著虎頭峰慢慢轉移。
徐昭攀上山崖,接過一條狼牙鐵槍,抬頭仰望著山頂之巔的那面猩紅旗幟,眼眸中透著十足的寒意。
乍然,他提槍遙指那面旗幟,大聲說道:“全軍聽令,日落之前,務必攻上山頂,奪下帥旗者,官升左司馬!砍下劉策首級者,封上將軍,賞黃金十萬兩!”
“嗷~~”
眾將聞聲齊聲大喝,士氣更是爆炸到了極點,奮不顧身的向山頭壓了過去。
“沖啊~~”
而在正面方向,由于徐昭的奇襲部隊從側翼攻上了虎頭山半腰,迫使遠東軍主力收縮了防線,夏育、牛金兩部很快也攻占了幾處要地,繼續向山頂殺去,打算跟徐昭本部匯合。
虎頭峰頂上,從窺鏡中望著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沖上來的雍州軍,哥舒憾眉宇緊蹙。
等他放下窺鏡后,立馬對身邊的張義潮說道:“已經有多少兄弟出了困龍林?”
張義潮回道:“近衛軍的三千士兵全部出去了,現在正由焦絡在指揮夏侯將軍的部曲轉移,一時半會兒怕也只有數百人出去吧……”
哥舒憾聞言沉默一陣,又舉起窺鏡仔細打量一陣涌上山來的敵軍之后,大聲對張義潮說道:“形勢緊迫,你速帶麾下人馬向困龍嶺方向轉移,這里由我來頂著,三日之內,他們休想攻上來!”
“不!”張義潮搖頭拒絕,“哥舒將軍,這里由我頂著,你速帶兄弟們轉移……”
“不行!”哥舒當即吼道,“軍督大人有令,讓我負責鎮守此處山坡牽制敵軍行動,好讓大軍有序轉移,豈可半道假手他人?你速速退下,這里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敵人有半點可趁之機!”
張義潮還要爭辯,卻被哥舒憾一聲暴喝制止了:“我是主將,這是命令,按本將軍意思去做!”
張義潮咬緊牙關,見哥舒憾一臉決然之色,最終用力點了點頭,立刻集結本部殘存兩千七百余人開始向困龍嶺方向轉移。
然而,剛走出幾步,張義潮卻又折了回來,哥舒憾見此,氣的破口大罵:“你在搞什么?!不是讓你趕緊帶兵轉移么?還回來干什么?”
張義潮搖搖頭說道:“走不了了,困龍嶺方向被敵軍切斷了,至少有五千人橫在必經之路……”
“什么!”哥舒憾聞言大驚,“敵軍不是都在這里么?他們還哪里來的軍隊堵截我們?”
張義潮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末將所猜不差,十有**是平陽道的守軍也出關了,看樣子這位徐昭徐將軍是孤注一擲,真的想將我們全部圍殲在此地了!”
“圍殲?”哥舒憾瞳孔一寒,“也好,既然退不了,那就索性舍命一搏,自我跟隨軍督大人以來,能圍殲遠東軍的對手還從未見過呢!”
張義潮伸出手掌對哥舒憾用力點了點頭:“哥舒將軍,末將一直對胡人深有成見,但今日末將不得不承認,將軍的氣魄讓末將欽佩不已,能與你并肩作戰,是張義潮的榮幸!”
哥舒憾也伸出手掌與他雙掌緊握,哈哈大笑道:“還不是軍督大人教訓的好?還有,下次別再叫我胡人,
那樣我會很生氣,軍督大人說了,我們是同袍不分彼此,就讓我們齊心合力,嚇破那群雍州人的膽!”
“好~殺~”
“殺~”
二人相視一笑,齊齊把目光鎖定在山道之上,爾后指揮著不足五千遠東軍一起,守住險要地勢,死死頂住山坡處涌上來的敵人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