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滇一聲暴喝,讓王郃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王郃說道:“兩位將軍,請你們速速投降吧,若過了今日你們再不獻城,滿城百姓也要跟著你們遭殃!”
張滇聞言大怒:“不投降你們想干什么?想把滿城百姓都趕盡殺絕么?”
“是的!如果你們不降,城破之后,整個安定城將會屠戮一空,無論男女老少,一個都不會放過!趕緊降了吧!就算我求你們了!”
出乎張滇、王懋意料,王郃竟是凄聲直接承認了不投降的后果,登時讓整個府廳內的人一片愕然……
王懋指著王郃,顫聲說道:“你說什么?你們當真要加害城中百姓么?那個白麒,他殺的人還不夠多么?連百姓都不愿意放過?”
王郃點頭,焦急地說道:“是的,我來之前,剛和白將軍爭執過,今日是最后期限,城外喊的都是真的,
白將軍說了,擋在他面前的無論是軍是民,皆視之為敵人,只要是敵人,就應該斬盡殺絕,不留后患,
所以兩位將軍,放下兵刃投降吧,只要你們肯投降,我王郃拿命擔保,如果白將軍要敢動城中一草一木,那就讓他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哼~”
張滇聞言一拍桌案,起身冷哼一聲,指著王郃道:“那你就回去告訴白麒這個人屠,想要殺我安定城老小,他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讓他來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他來殺!”
王郃眉宇一凝:“張將軍,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說這些不實際的話了,安定城墻殘破坍塌,
城中都是一些未經操練的普通百姓,真要攻城的話,一天都不用安定城就失陷了啊!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城中那些無辜的百姓想一想,難道你們想要他們也跟著遭受這無妄之災么?”
“雍州的百姓不怕死!安定城的百姓更不怕死!”張滇氣勢洶洶的說道,“城破又如何,我們就在這城中與你們展開巷戰!”
話畢,張滇對王懋建議道:“王將軍,這王郃分明就是來擾亂我城中軍心的,不如將他當著滿城百姓的面斬首示眾,好激勵軍民殊死一搏!”
王懋沒有被張滇的話感染,而是仔細思索起王郃所說的話。
說實話,王懋不怕死,但他怕因為自己的決定失誤讓全城二十五萬百姓也跟著遭殃。
王郃見此,知道王懋已在猶豫,立刻說道:“王將軍,請你仔細三思,這種無謂的抵抗到底還有什么意義?
軍督大人想必已在雍州腹地四處征戰了吧?這安定繼續堅守下去又是為了什么?
如今天下紛爭不休,塞外異族又對我華夏神州虎視眈眈,軍督大人來雍州之地,
就是為了將所有中原軍民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共同將亂世掃平,繼而驅逐胡奴,逐北塞外……”
“你說的倒是好聽!”張滇怒目圓睜,“如果真打算驅逐胡奴,又怎么會對兩萬降卒下手?何況驅逐羌胡收復涼州是我們雍州人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遠東軍來操心?”
王郃說道:“那么敢問李家有打算跟夏羌交手的跡象么?如果有,又怎么會有京師遭羌胡劫掠,十五萬同胞姐妹豈會淪為賤奴這樣的舉國恥辱之舉?
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們雍州人的事,但你們雍州人對此做了什么?有沒有抗議過一次,有沒有怒發沖冠,將那些慘遭不測的姐妹,從羌胡手中解救出來?你們都做了什么?”
張滇啞口無言,面色憋的青紫,就連廳內兩側的刀斧手也是面帶羞愧,紛紛低下了頭顱。
“收復涼州,驅逐羌胡,這不單單是你們雍州人的事,也是整個中原有血性男兒該為的事!
知道外面那支北府軍是什么人么?他們的親人都被羌胡從京師劫掠到了蠻荒之地受苦,
為了解救自己的親人不得已之下化為流民軍,一步一步爬向涼州為的就是解救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