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登時和李蕩一起,目瞪口呆……
但見西南方向數百步開外的秦嶺平陽道,一陣黃沙彌漫,遮天蔽日滾滾襲來,粗略估計,至少有三四千騎兵。
“騎兵……嘶……”
李勖和李蕩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而怒虎軍的士兵,則早就嚇得不知所措,握兵器的手臂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支騎兵以及身后的步兵,正是從秦嶺火速向秦州地界趕來的哥舒憾和張義潮所部。
一名負責打探的牧族騎兵在發現李勖的軍隊后,立馬對哥舒憾稟報:“啟稟哥舒將軍,前方發現數千步兵,懷疑是敵人的馳援部隊,敢問如何處置?”
“不用問了,老子當了三十多年胡人在塞外吃了半輩子土,又他媽當了兩個月的野人在山里吃草,正好拿這群混蛋泄泄火,立刻展開攻勢,全部給我拿下!”
哥舒憾捂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肩膀,罵罵咧咧的下令軍隊展開進攻。
這些日子來,哥舒憾以最短的時間向張義潮等人學會了中原罵人的粗話,每天行軍和歇息途中都狠狠要問候一遍徐昭的親人,對他的怨念是深得很,也對雍州境內的抵抗軍隊十分暴躁。
當然,最主要還是怕延誤了劉策的戰略部署……
“防……防御~”
見騎兵洶涌的朝自己撲來,李勖嚇得魂不附體,忙命怒虎軍結陣迎敵。
可那些怒虎軍的士兵也早就嚇傻了,他們從未見識過騎兵的威力,一時間是顯得混亂不堪,在哥舒憾的牧族騎兵進入百步范圍后,才堪堪列陣完畢。
“不要慌,穩住,弓箭手,瞄準!”
李蕩也協助李勖一起穩住軍陣,但能不能頂住騎兵的進攻,誰心中都沒底氣。
六十步距離……
“放箭……”
“颼颼颼……”
李勖和李蕩同時一聲令下,僅有的兩百弓箭手,齊齊攢射出手中的箭矢,向疾馳的騎浪貫落。
“分散,隱蔽……”
作為先鋒的七百牧族輕騎兵在指揮將領一聲令下,齊齊散開陣形,將身體半掛在馬身一側,讓怒虎軍這一波箭雨攢射盡數落空。
“可惡……”
眼見戰果幾無,李勖惱怒的嘆息一聲,心中產生一股絕望的無力感……
接下來,牧族騎兵三百五十騎一組,從兩翼散開,對怒虎營展開了迂回包抄的戰術,同時將戳與背后的馬弓取下,搭上一支支冰冷的狼牙箭,對準了錯身經過的敵人。
而在正面方向,一千重甲騎兵排成五列一字陣型,臉上帶著冰冷的面甲,手持明晃晃的環首刀,帶著排山倒海的壓迫感,策馬徐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