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畢竟不是羌人一脈,無論為夏國付出多少,都無法得到他們真正的信任,當真可惱……”
說完,元閔又喝了一口酒,他喝酒十分有度,不會跟羌人那般牛飲,就算心情再差也相當的節制。
公孫禹忙替元閔滿上酒碗里的酒水:“怎么會呢?聽聞大將軍已被封為武興王,夏州大單于,都督諸州軍政事務,統領夏國三軍,大汗應該對你是十分器重才對啊……”
元閔冷笑一聲:“先生您有所不知,這夏國的兵馬豈能隨意染指的?這所謂兵馬大元帥不過是個虛職而已,夏**中的大部羌人根本不會聽從我的號令,
還有這王爵封賞,更是徒有虛名罷了,夏州處于塞外,人丁不過二十萬,與涼州境內一千五百萬人丁如何相提并論?”
元閔所說這些也確實是實情,自元天昊取下涼州后,由于涼州環境相比塞外要好太多,大多數的羌人開始向涼州地界遷徙。
在這三十多年時間以來,涼州境內已有多達百萬羌人,加上原本就生活在涼州的中原子民,足足有一千五百多萬,比塞外四個州的目前總人口相加還要多出近十余倍。
所以,整個夏國的經濟幾乎都集中在了涼州,其余四州自然顯的有些荒涼,若非盛產優良的戰馬,怕是早就被放棄了……
聽元閔語氣中有諸多不滿,公孫禹默默記在心中,忙替他夾了一塊羊肉,緩緩說道:
“如此說來,那大汗倒是的確有些虧待大將軍了,想大將軍這等蓋世豪杰,卻被元家百般防備,想想也確實讓人有些寒心,在下真替大將軍感到不值……”
元閔聞言,又喝了一口酒,苦笑一聲,對公孫禹說道:“今日得見先生,也是三生有幸,先生,元閔敬先生一碗!”
說著,元閔將酒碗遞到公孫禹跟前,公孫禹也當即舉起酒碗相迎,二人各自輕泯一口之后,同時放下了酒碗。
見元閔面色有些微紅,公孫禹故意借著酒勁俯在他身前小聲說道:“說實話,大將軍,您現在手握重兵,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自立一番根基,何苦去看他人眼色呢?
更何況您自己也說了,并非羌人一脈,必定會遭受排擠,聽聞您親手殺了大王子殿下,日后元氏勢力穩固后,您的利用價值完了之后,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元閔聞言眉頭一凝,久久不曾說話……
公孫禹又趁機說道:“大將軍,中原有句俗語,叫當斷不斷,后患無窮,既然元氏將你當成一顆棋子利用,你又何必顧及這么多呢?
要知道,在涼州,中原人的數量可是羌胡的十幾倍,這幾十年來,中原人飽受羌人壓榨,心中早就積滿了怨氣,如有必要,你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成就一番雄圖霸業……”
元閔聞言,眼前一亮,但很快就稍瞬即逝,鎮靜地對公孫禹說道:“先生,你喝醉了……”
公孫禹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故作尷尬的拍了拍自己額頭,笑著說道:“是啊,喝多了,真不能再喝了,時候不早了,卑職還要趕著回西郡向軍督大人覆命,就此別過……”
說完,公孫禹拱手作揖,跌跌撞撞的步出了酒肆,只留下元閔在桌前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