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雖然他對自己女兒十分信任,但那番話還是讓他心下不安,尤其怕劉策忽然嫌棄。
“王爺,喝碗酒暖暖身子吧……”
而劉策卻一臉的風淡云輕,囑咐拓跋玉海喝酒吃肉。
拓跋玉海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只能依言端起酒碗,一口喝干。
“王爺,本軍督以為,既然你女兒無心嫁與本軍督,不如這婚事也就作罷吧,畢竟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對誰都是一種折磨,本軍督怕是會負了你女兒……”
劉策的話讓拓跋玉海心中一凜,稍作沉思便和劉策說道:“軍督莫非是在意慕容寶之前的胡言亂語么?”
劉策笑著搖搖頭:“王爺莫要誤會,本軍督與您女兒之間素未謀面,至于她是怎么樣的一個人,說實話,本軍督目前還不怎么感興趣,只是強扭的瓜不甜,本軍督也不想負了她……”
拓跋玉海沉思片刻,說道:“軍督,圣皇的命令不能輕易違抗,你我都不想見到雙方好不容易出現的局面又一次陷入危機當中,所以,小女你還是得娶的,不過……”
說到這里,拓跋玉海怔了怔,似乎下定什么決心一般:“如若小女真已非處子之身,那么請軍督在大婚之后,將她送還本王,本王帶她回家!
你這樣優秀的人,不能讓一個清白盡失的女人為妻,這點,本王是不會害你的,請你放心……”
拓跋玉海這席話是糾結許久才說的,劉策自然也明白他話中之意,那所謂的“回家”,其實是指靈魂的安息。
草原貴族的女人,如果在成親三天內被丈夫退婚,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十分不祥,將會被脫光衣服,在眾目睽睽之下,釘在木樁上活活燒死。
拓跋玉海不愿意自己女兒遭受這樣的屈辱和酷刑,寧可自己動手早些解脫她的痛苦。
“那就先見見本軍督的這位未婚妻吧……”劉策不動聲色的對拓跋玉海說道,“王爺,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做歇息,等明日一早歇息夠了我們再談如何?”
拓跋玉海嘆了口氣說道:“也好,今日多謝軍督助本王脫圍,這份恩情,本王絕對不會忘記,來日,本王一定鼎力回報!”
話畢,拓跋玉海起身向劉策鄭重鞠躬行了一禮,繼而帶著速闊臺和木黎離帳休息去了。
臨走前,速闊臺也向劉策恭敬地行以草原的謝禮……
翌日清晨,大軍準時向新城方向開拔,由于人數眾多,行軍速度固然有些緩慢。
但勝利的喜悅卻籠罩在每一個出征塞外將士的心頭,尤其是張定邊這伙玄武關守將,這可是他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出塞與敵人作戰啊。
“看樣子,這些蒙洛人也不過如此嘛……”
張定邊心下仔細計算著昨日一戰的傷亡比,結果卻是讓他振奮不已,四百二十人的傷亡代價擊潰三萬兩千人的蒙洛大軍,這份戰果他以前可是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然而,劉策卻并沒有對這次大獲全勝感到滿意,因為他從速闊臺口中早已得知,這支慕容叛軍不過就是以牧民和奴隸為主的散兵部隊,無論裝備還是士氣都無法跟八幡本部相提并論,比之當年的呼蘭人也是遠遠不如。
不過,那繳獲的七千多匹戰馬他還是很滿意的,緩解了軍中目前馬匹短缺的問題……
就這樣,大軍緩緩前行,在第三天的傍晚,才全數抵達了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