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動靜引起了軍務處的注意,負責登記的都尉扈清立馬起身向外走去。
當他看到眾人圍成一圈看著內中兩人打的是鼻青臉腫時,不由心頭火起。
“夠了!別打了!還不快住手!”
扈清一聲令下,命人擠開人群將他們二人分開,而周圍的士兵立馬閉嘴,乖乖排好隊伍,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看著這兩個年輕軍士十分狼狽的情形,扈清是氣不打一處來。
“把你們的告身拿出來!”扈清沉喝一聲,“堂堂軍士當眾斗毆,傳出去丟誰的臉面?真是豈有此理!”
劉虎和王宗嗣互望一眼,臉上各自寫滿了不服,隨即從身上掏出自己身份證明,遞到扈清手中。
扈清接過看去,仔細核對了二人的特征,確認無誤后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們一個是保安司司長,一個是新兵營副教官,
身為軍中長官居然沒有半點覺悟,在眾目睽睽之下斗毆逞能,當真是說你們什么好?啊?都給我進來!”
王宗嗣和劉虎被扈清一頓斥責,也只好低著頭跟他進了軍務處內。
扈清入得軍務處內,立馬將兩人軍官證丟到一名書吏桌上說道:“將二人今日的行徑做下筆錄,待會命人送抵威遠城,真是無法無天了都……”
劉虎一聽,忙上前對扈清說道:“扈都尉,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回吧,這要被軍督大人知道了,怕是會氣的直接開除我軍籍啊……”
邊上的王宗嗣一聽,頓時也慌了神,一旦軍籍開除終身不得從軍,這讓他如何能接受,便也開口求情。
扈清白了二人一眼:“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軍中有令,軍官犯錯罪加一等,開除軍籍不至于,但這個記過處分你們是吃定了!”
劉策軍中規定,軍士違紀,由輕至重處罰共分四級,最輕一級批評教育,不記在冊,再上一級記過處分,一年吃到兩次記過立馬解除當前職務,降級重新審核,再上一級是停職察看,長達兩年的觀察期絕對會讓人錯過很多立功的機會,最高一級就是直接開除軍籍,一切從軍待遇全部取消,并終身不得入伍……
而且軍官犯錯極有可能罪加一級,今日劉虎和王宗嗣兩名軍官當街斗毆不顧形象給軍中造成極其惡劣影響,要是沒人去周旋的話,這一個記過處分基本是吃定了。
不過劉虎聽說只是一個記過處分,這心也安了些,忙對扈清說道:“沒事記過就記過吧,只是我應該還能報名吧?”
“你倆先去做個筆錄!”扈清不耐煩的揮揮手,又對劉虎說道,“你好歹跟軍督大人淵源頗深,能不能不要給他老人家丟臉了?唉……”
劉虎低著頭傻笑,跟王宗嗣一道,前去書吏地方做筆錄了。
扈清舒展了下懶腰,繼而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邊上的同僚湊上來問道:“扈都尉,你方才好威風啊,
那劉虎可是出了名的刺頭,還是軍督大人的拜把兄弟(劉虎自吹),那王宗嗣也是軍督大人介紹去冀州軍校的,你難道不怕他們?”
“有什么好怕的?”扈清說道,“軍督大人公私分明,斷不會輕易做出護短之事,有什么可怕的,要說起來,我也得感謝軍督大人,是他讓我扈清覺得像個人樣!”
扈清似乎回想起當初從軍之前自己渾渾噩噩,只會欺負妻女,一副迂腐酸儒的情形,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
同僚笑著說道:“扈都尉,屬下可是聽說您家中殷實,妻子一年上千銀元收益,既然如此你還從什么軍?直接回去享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