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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我人都沒有進官軍大營,就被他們給轟出來了,屬下連他們的長官長啥樣都沒見到,就被割了一個耳朵……”
前去漢軍營地求見呂肅的楚軍使者,如今捂著帶血的左耳,哭著跪在黃覆跟前不停哭訴解釋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長河要塞外那群官軍是如此的囂張跋扈,本來打算言語威脅的話一句都沒用上,就被人切掉了一只耳朵,算是倒霉到了家。
黃覆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的下屬,那只帶血的耳朵正靜靜躺在地上,整個大帳的空氣在這一瞬間都仿佛凝結了,周圍的將領不停喘著粗氣,都被眼前這一幕景象給氣著了。
良久,黃覆揮揮手對那下屬說道:“先下去包扎下傷口,這一趟委屈你了……”
那屬下離開后,孫秀實立馬出列,對黃覆說道:“大王,官軍欺人太甚,所謂兩軍交戰,禍不及來使,他們敢對您派去的使者如此殘酷對待,顯然是沒把我們都放在眼里,
末將在此懇請您讓末將領軍出擊,先去挫挫這支官軍的銳氣,不能任由他們這樣目中無人!”
孫秀實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和,帳內諸將都紛紛出列請戰,氣氛中充滿了火藥氣味。
法鞅始終保持冷靜的頭腦,見眾人不停蠱惑黃覆出兵,立馬出列說道:“楚王,這很明顯就是官軍想引我等出城交戰的伎倆,您千萬不能一時沖動,著了官軍的道啊……”
孫秀實眉頭一皺,反問法鞅:“法先生,到了這般地步,莫非還要讓我等怯戰不可么?官軍都這樣羞辱大王和我楚軍了,你還要讓我們對此無動于衷?”
法鞅解釋道:“孫將軍,請你冷靜聽法某一言,城外這支官軍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為了要借此引出我楚軍在野外與他決戰,一旦中了他們的圈套,悔之晚矣啊!”
孫秀實大手一揮:“夠了!法先生,你可知,我們這些楚軍將士多是一些大字不識幾個的苦哈哈,就因為狗官欺壓的活不下去,才不得已走上這條反路的,
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揚眉吐氣擊敗了以前不敢直視的官軍,這才過幾天啊,就又要忍受這等惡氣么?”
法鞅搖搖頭道:“為將者,當審時度勢,不能因為情緒而敗壞整個大局,試想一下,為何那支官軍主將連人都不見一面就對我們楚軍使者如此虐待?
這分明就是有意激怒我等放棄堅固的要塞,轉而主動前去進攻他的大營,兵家之爭法某雖然不懂,但也涉獵過部分書籍,深知用兵之道詭異難測,
若你真率軍前去進攻官軍大營,法某敢斷言,此戰必定大敗而歸,到時將軍又有何面目來見大王?還請孫將軍以大局為重,千萬莫要意氣用事……”
聽完法鞅的分析和勸說,孫秀實依然滿臉不服,就在他還要繼續爭辯之際,黃覆卻及時開口阻止了二人爭執:
“好了,都不要再爭了,此事容本王好好想想,待明日再做定奪,你們先退下,仔細關注城外敵軍動靜,有何風吹草動,立馬來報……”
聽黃覆這么說,眾人這才拱手陸續退出了大帳。
等人都離開后,黃覆叫住一只腳剛要踏出大帳的法鞅,將他喚到身邊說道:“法先生,本王知道,你所言都是對的……”
法鞅欠身拱手:“楚王英明……”
不過下一刻,黃覆卻伸手阻止他道:“但,這一仗卻又不能不打,縱使知道敗局已定,本王也只能和孫秀實他們站在一起……”
“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