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搖搖頭道:“蠻夷此舉用意昭然,可偏生我等有沒有應對之策,要是末將的話,定會出關與辱我同袍的蠻夷決一死戰。”
白麒卻是靜靜的坐在側案上一言不發,那深邃的瞳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情形你們都知道了吧?”
就在這時,蔣文淵怒氣沖沖的步入議事廳,還未走至主案前,率先開始大喝起來。
等入座后,他望向白麒沉聲說道:“我魏軍將士的尸身就這么被那群畜生踐踏么?本將軍決定要親自出關奪回我涼州將士的尸身,讓他們回歸故里好生安葬……”
話音一落,坐在白麒身邊的諸葛稚淡淡地說道:“蔣將軍,請恕在下直言,如果你此刻洞開關門就落入了敵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到那時,這金重關內外將再涂添十萬條無辜的枉死者。”
蔣文淵怒目圓睜:“那難道就任由那群畜生羞辱涼州將士的尸體么?要是天王知曉的話,定會怪罪我等的!”
“唉……”諸葛稚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金重關乃貴國治下,在下也無權過問貴國行事,如果蔣將軍一意孤行想要出關為那些死去的涼州將士復仇,在下自是不會阻攔,但失去金重關的責任不知蔣將軍是否承擔的起?”
蔣文淵立馬說道:“那金重關就有勞友軍固守一陣,還望……”
“蔣將軍真是說笑!”諸葛稚毫不猶豫的打斷蔣文淵的話,“既然十萬守軍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具枯骨,我雍州區區萬余兵馬又能有何作為?自然是回轉西郡加固城防了。”
諸葛稚這話讓蔣文淵氣的是胸膛不住起伏,這等甩手做派也算是友軍?不是越到這種時候越該同仇敵愾么?
諸葛稚接著說道:“蔣將軍,換個思路想想,那些人已經死了,你就算真的僥幸將他們帶回涼州,也不過帶回的是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而為了這些不會說話的死人冒著要塞重地失陷的風險,您認為這樣做值得么?
在下知道這話無情了一些,但從大局來看,我等不能因為感情用事而自亂了陣腳,還請蔣將軍仔細斟酌一下。”
蔣文淵聽后,氣也消了些,只是依舊不甘的說道:“只是蠻夷此舉忒狠了些,就算本將軍能忍下這口惡氣,關內的守軍將士那邊無法交代啊……”
這時,白麒忽然開口了:“請蔣將軍放心,我白麒在這里給你發誓,用不了多久,在下定要讓這群蠻夷付出代價替那些遭受屈辱的涼州友軍復仇!”
此話一出,滿廳震驚,就連諸葛稚也是微微蹙眉,望向白麒的眼神有些意外。
“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名涼州將領不顧一切的沖入議事廳,滿臉含淚的對蔣文淵說道:“將軍,您去外面看看吧……天王……他……他戰死了,蠻夷正在鞭笞他的尸身啊……”
蔣文淵心頭頓遭雷擊一般,呆立當場……
魏閔死了?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噩耗,足以動蕩整個涼州的噩耗。
震驚過后,蔣文淵一腳踹翻跟前主案,沖到那將領跟前一把抓住他衣襟吼道:“你說什么?休要胡言亂語!天王怎么可能會死,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將領哭著說道:“將軍,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起初屬下也不信,但屬下認得天王的旗號以及戰袍鎧甲,那可是天王出征甲不離身的物件啊……”
蔣文淵只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一陣,忽然猛吐一口鮮血,仰面栽倒在地……